法王此刻早已猜到,持剪刀那人定是戴上了人皮面具,又掉换了潇湘子的衣衫,混到大厅中来胡搅,只因潇湘子平时的面相就和死人一般,初时谁都没瞧出来。
等越看这人的武功路数就越是熟悉,逐叫道:“你是周伯通!?”
原来潇湘子穴道被点,忙运内力自通,但周伯通点穴的手法太过厉害,直至四个时辰之后,四肢方能运转如意。
那时他身上只剩下贴肉的短衫小衣,自是恼怒已极,见到谷中一个绿衫子弟走过,立即将之打倒,换了他的衣裤鞋袜,赶到大石屋中来。
只见一人穿了自己的衣服正与樊一翁恶斗,当真是怒不可遏,连挥双掌,恶狠狠的向他扑去。
尼摩星见自己人被人欺辱,没有多想,一下就跳入了战团,与周伯通打到了一块,而法王几人却是纹丝未动,静观其变。
周伯通见尼摩星上来抢夺剪刀,当即运起左右互搏术,左掌忽伸忽缩,对付尼摩星,右手剪子或开或合,却将潇湘子逼得不敢近身。
那大剪刀张开来时,剪刃之间相距二尺来长,若是给他挟中头颈,收劲一合,一个脑袋登时就得和脖子分了家。
潇湘子虽然狂怒,却也不敢轻率冒进。
公孙谷主当见周伯通与樊一翁相斗之时,已是暗中惊佩,待见他双手分斗二人,宛然便是一人化身为二一般,自己所学的一门阴阳双刃功夫与此略有相似之处,可又怎能当真如他这般一心二用?两门功夫高下立见。
此时又见潇湘子双爪如铁,出招狠辣,尼摩星却是大开大合,举手投足间颇有点不可一世之势。
谷主寻思:这天下之大,果然能人辈出。
当下朗声说道:“三位且请住手。”
闻言,尼摩星与潇湘子同时向后跃开,周伯通拉下人皮面具,连剪刀向尼摩星掷去,叫道:“玩得够了,我去也!”
而后双足一登,疾往梁上窜去。
谷中弟子见他露出本来面目,无不哗然。
其中一名绿衣人叫道:“谷主,便是这老头儿!”
周伯通横骑梁上,哈哈大笑,屋梁离地有三丈来高,厅中虽然好手甚多,但要这般一跃而上,却均自愧不如。
樊一翁是绝情谷的掌门大弟子,年纪还大过谷主,谷中除谷主之外数他武功第一,今日连遭周伯通戏弄,如何不怒?
他身子矮小,精于攀援之术,身形纵起,已抱住了柱子,犹似猿猴般爬了上去。
周伯通最爱有人与他胡闹,眼见樊一翁爬上凑趣,正是投其所好,不等他爬到梁上,已伸出手来相接。
樊一翁哪知他存的是好心,见他右手伸出,便伸指直戳他腕上大陵穴,周伯通手腕上微有知觉,立即闭住穴道,放松肌肉。
樊一翁这一指犹如戳在棉花之中,急忙缩手,周伯通手掌疾翻,在他手背上啪的打了一下,声音极是清脆,叫道:“一箩麦,二箩麦,哥哥弟弟拍大麦!”
樊一翁怒极,脑袋一幌,长须向他胸口疾甩过去。
周伯通听得风声劲急,左足一撑,身子荡开,左手攀住横梁,全身悬空,就以打秋千般来回摇幌。
潇湘子心知樊一翁决非他的对手,纵然自己上去联手而斗,也未必能胜,逐转头向尼摩星和马光佐道:“尼马二兄,这老儿将咱们五人全不瞧在眼里,实是欺人太甚。”
尼摩星性子暴躁,受不得激,马光佐脑筋迟钝,是非不明,听他说‘将咱们五人全不瞧在眼内’,只道当真如此,齐声怒吼,纵身跃向横梁,去抓周伯通双脚。
周伯通左一脚,右一脚,踢向尼马二人手掌。
见二人已出手,潇湘子又转头望向尹克西冷冷的道:“尹兄,你当真是袖手旁观不成?”
尹克西微微一笑,说道:“潇湘兄先上,小弟愿附骥尾。”
听言,潇湘子一声怪啸,四座生寒,突然跃了起来,但见他双膝不弯,全身僵直,双臂也笔直的前伸,向周伯通小腹抓去。
周伯通见他双爪袭到,身子忽缩,如虾米般卷成一球,抓住横梁的左手换成了右手。
潇湘子双爪落空,在空中停留不住,落下地来。
他全身犹似一根硬直的木材,足底在地下一登,又窜了上去。
樊一翁在横梁上挥须横扫,潇湘子、尼摩星、马光佐三人此起彼落,此落后起,不住高跃仰攻。
尹克西笑道:“这老儿果真身手不凡,我也来赶个热闹。”
说完伸手在怀中一探,斗然间满厅珠光宝气,金辉耀眼,手中已多了一条软鞭。
这软鞭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