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黎维祧这狗东西是不是真不要脸了,是要我安南灭亡吗?他妈的,这燚朝的军队真打进来了,还有可能会退回去吗?这没脑子的废物,为了自己也是坐位,连国家也不要了。要知道他是这么一个玩意,应该一早就宰了他,省得像现在这么麻烦。”阮惠咬牙切齿地狠狠骂道。
“皇上,如果燚朝真应了黎维祧的请求,对我国大举兴兵而来,我们该如何应对?”对阮惠的“粗口成章”似乎是习以为常了一般,来臣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讶反而是神色不安地向着阮惠继续询问着。
“燚朝大举兴兵来袭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相对于我们,北面的满清军队才是他们最主要的敌人,他们的主力定然得留着提防满清的军队才行。”此时,只见阮惠一扫方才的挫败感,立马打起了精神来分析道。
如今,战败而归的安南大军士气本来就低下,而忠于西山朝的臣子们又被燚朝的诏令弄得惶惶不可终日,如果自己一个皇帝还表现得六神无主,那这西山朝估计也就要完了。
“燚朝自身就是大敌当前,说那些有的没的,无非就是想着吓唬一下我们,可以要些虚荣的面子,然后再从我安南身上捞了好处而已。既然如此,我们就给他们一个下台阶,再给他们一点好处就可以了。”
“如果他们真的是贪心不足,一意孤行,非得举兵入侵我们安南,那我们也不是好惹的。我们大可联合起满清朝廷,给他们来个前后夹击。到那时,就不再是我们愿不愿意给他们台阶下,而是他们得有求于我们了。”
阮惠说着说着,神情越是意气风发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燚朝在派出了使者来像他求和的情景一样。而他那由想象而散发出点头来的气场,一下子就感染了来臣,使得来臣不由自主的点了回应道:“皇上言之有理。经皇上这么一说,臣等的心就安了。我朝能有皇上这么出色的帝皇,实在是我安南之福。”
听到来臣松下的口气,阮惠心中的石头也是卸下了不少。
别看他刚刚说得好像煞有其事一般,但是久经战事的阮惠哪里会不明白,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的确,有满清那边敌人在,燚朝皇帝不可能大兴兵马而来。
可问题是,燚朝压根不用大军压境,就驻广西那个并非经常打仗的军团便不是安南能对付的了,更何况那些经常打仗的军团还没有出手。
如果没有黎维祧的请求,燚军师出无名,那他还能宣扬燚朝入侵安南国是要灭了安南,把百姓捉去做奴隶。这样他就能组织全部的安南百姓对进入安南的燚军进行打击。
可是,如今燚朝有了黎维祧的号召,加上后黎在安南数百年的统治,如果处理不好,西山朝真有可能灭亡。
“阮爱卿。”阮惠脸微带惆怅地对着来臣唤道。
“回皇上,老臣在。”被唤名的来臣阮泽连忙作揖礼拜道。
“不要再叫我皇上了,以后只允许叫我王上…”阮惠更是满脸无奈而失落的说道。
“皇上…”阮泽有些语气哽咽了起来。
“阮爱卿,不必如此。形势比人强,好在,我们都还活着,所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未来,我们或许还有机会。”本来还是失落的阮惠此刻反倒是安慰起了阮泽。
“是,王上。”阮泽缓缓的点了点头回答道。
“嗯…你立马修书给燚朝的皇帝,说我们安南西山朝永遵燚朝为天朝上国,请求跟他们建立藩属关系,并每年进贡白银十万两,绢帛一万匹,珠宝玛瑙另计。希望燚朝能归还安南后黎显宗皇帝,我西山朝必厚待之,绝不敢不敬。”随即,只见阮惠思索了片刻后继续吩咐道:
“并且,要在文书中还要特别说明,我们西山朝从来不敢对宗主国有任何一丝的不敬,出兵广西的目的也只不过是为了牵制满清的兵力,从而减少满清对宗主国的压力。”
“之前之所以冒犯,主要是被奸逆所误导,如今也将奸逆首级一并附上,以求燚皇能平息怒火,恩泽我安南。”
听完阮惠的述说,阮泽撑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直都是强势著称的安南新皇帝居然可以对一个也是刚成立的燚朝皇帝这么卑微服软。
“王上,请恕臣愚昧,这进贡的东西是不是有些多了?”
按着以往的意思,进贡中国都是随意进贡一些东西就行,而且别人还回不错的礼呢。如今要每年进贡这么多东西给燚朝,对于安南的国库来说,会压力不小。
“多吗?”阮惠嘴角苦笑了一下。
没错,这贡品对于安南来说,的确不少。但是在那败家的燚皇眼里,人家或许还看不上。
就安南这场战役,他们正规军的军饷不算,单单丢给民间乡兵买他们安南军的人头钱就放出了三四十万两的白银。自己的军费跟别人根本没法比。
安南不同于中国,中国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等都是暴利的东西,但是安南有什么?除了大米、木头等也就没多少可以外卖的产品了。
别人那都是见过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