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暹罗中军受到了燚军的猛烈炮击后,溃势便已形成。虽然战场上的炮击声已经停了下来,但那炮弹爆炸的威力,却已让这些从来没有接触过火炮的暹罗军感到了无比的恐惧。特别是对于在前面当做冲锋的象兵而言,此时已经安全没有办法再控制得住受了惊吓的大象。
兵败溃势,一旦形成了就很难扭转局面。
暹罗军前锋的人马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战斗的意志,他们的脑海中能想到的就只有如何才能快速的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他们不是被对面的敌人给打死,也得被那些失去控制的大象给踩死。
…
“安木及,快,趁着没有了天雷,赶紧跟我跑,离开这个恶魔诅咒之地…”在爆炸的火海中幸存下来的一名年长的暹罗军,拉着身旁同样幸存下来的年轻小伙连忙叫喊着。
“对,跑,是得赶紧跑,这里实在太凶险了…”只见这名叫做安木及的暹罗兵正全身颤抖着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
“一定是因为我们在安南杀太多的人,所以佛祖要降下天雷惩罚我们,佛祖庇佑,我回去一定多抄写佛经。”
“安木及,你还发什么呆,还不赶紧的…”年长的暹罗兵望着还在发愣的安木及再次催促了起来。
“啪…”
这时,一颗飞射而来的子弹击中了这年长暹罗兵左侧的头颅,鲜血和脑浆瞬间就溅到了安木及的脸上。而失去了生机的年长暹罗兵也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气,松开了那还拉着安木及的手,倒在了地上。
“啊…”血腥的场面让安木及再也忍受不住,几乎是癫狂一般的逃窜了起来。
“败了,前军败了…快跑啊…”
……
伴着溃兵的呐喊声,暹罗阵地已经乱作一团。而这混乱的山谷中还不断的上演着严重的踩踏事件,使得原本就伤亡惨重的暹罗中军更加的雪上加霜。
“滴滴哒…滴滴…”
战场的那边突然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军号声。
这是燚军发起了冲锋。
一直以来,从燚军起家的剿匪军都是以军鼓作为作战指挥,但由于安南地区多山,如果连小规模的队伍都得携带着军鼓的话,会多有不便。于是,燚军便逐渐把原本的军鼓敲击指挥换成了这种三音军号指挥。
别看燚军只有几千人,然而发起冲锋的呐喊时也是响彻天际。
此时,早已被燚军强大火大打得毫无士气的暹罗中军宛如惊弓之鸟,只想着逃跑,丝毫无心抵抗冲锋而来的燚军。
很快,燚军在这战场上便呈现了猛虎扑兔之势,只见那些跑落在后面的暹罗军纷纷被冲上来的燚军不断的刺倒在地。
这战役,暹罗败了,败得是这么多彻底。
暹罗以一万五千多的兵力对付只有数千人的燚军,居然连面对没有碰上就败了。
甚至可以说暹罗军在这场战役中是败得很窝囊。
可是形势比人强,如果暹罗的统帅者是脾气暴躁之徒估计会气不过的以添油战术,继续催促大军上去与燚军交战。
可马罗果却不是孤注一掷的莽撞之辈。相反,多年军事生涯让他对这场未知的战事越发谨慎。
而也由于马罗果的及时下令,使得溃逃的暹罗兵在两翼的军队掩护中得到了最大的保存。
同时,燚军的将领似乎也是个谨慎之人,一波简单的冲锋后便没有让燚军进行深追。
时间流逝,黄昏已悄然而至。
在黑暗中隐藏的未知危险是自人类先祖起便刻烙在骨子里的认知。
荒山野岭之地,虫叫鸟鸣,各种风声啸响都极其容易给人造成心理压力,一旦发生突发变故就极其容易造成崩溃。
故而,若是没有经过夜间训练的军队,根本无法进行夜间行军,更别提参加战斗。可即便是有过夜间特训,夜里终究有太多不可把控的不稳定因数,所有没有迫不得已的情况,没有将领愿意在夜间出战。
于是,黑夜成了历来最好的免战牌。
安南
罗宾城外
暹罗大军退守的驻扎休整营地中
此刻,马罗果正盘坐在主帅营中,听着军中的书记官对今早对阵燚军战事的人员伤亡清点是懊恼不已。
原本想着对燚军以一战之力打出暹罗大军军威,却没有料想到居然得面对这样的结果。
数十的象兵,回来的只有五头。中军上万的将士,伤亡人数竟差不多接近到了五成。当然,这其中有不少是因为军队在溃败时发生了踩踏所至。
然而,人员伤亡已然是事实,王都中的政敌只会落进下石,又有谁会在乎是如何伤亡的?
这一战,已经让马罗果在安南之前所获得的战绩化作乌有。
接下来,燚军必定会步步逼近,这仗还能不能打,马罗果心里完全没有底。
要知道,他们此时面对也不过是数千的燚军而已。若非有安南军挡住了上万计的燚军,自己这点人马哪里够来势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