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降罪,臣无能,若以现有实力开战,臣只能做到我军全军覆没,暹罗水军损伤七成左右。”
神京城,大明宫,上书房内。
霍东升这话一出,孝康帝眉头顿时紧锁,他愤怒道:“小小暹罗,竟有如此强军,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一边感慨,孝康帝一边看着下方的霍东升,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希望来。
然而,这个还真不是霍东升演戏,暹罗水军或许不强,但他手底下的水军什么情况,却是一清二楚的。
“臣无能,请皇上降罪!”
只见霍东升对着孝康帝磕头,咚咚直响,额头都红了。
见状,孝康帝真恨不得将这厮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但是,他知道,霍东升不能动,至少现在不能动,否则一旦南方失控,很有可能会波及九边。
毕竟,现在九边掌权的很多将军,都是太上皇亲手提拔的,不乏一些与霍东升关系好的。
想到此处,孝康帝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南安王起来吧,为今之计,是先要稳住南方不乱。”
“谢皇上宽容,臣惭愧!”
霍东升行了一礼,随即起身躬身道。
这时,还没等他开口,孝康帝就定调说道:“南方不能乱,还需要南安王尽全力维稳;然扩军一说,朝廷国库每分钱都紧紧巴巴的,拿不出多余的钱来,实在无力支持。
虽然暹罗国王提出的条件很是苛刻,但谈一谈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有前朝不和亲,不纳贡的例子在,想要重启和亲一事,恐怕难度颇大,不说别的,单是那些年轻的读书人,就很难同意,故而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再有,纳银百万一事,需要再谈谈,百万不可能,朝廷没这么多银子来支付这笔钱,还望南安王再斡旋一二,若是这个数字降低到三十万,朕也就认了。”
话音落下,霍东升心里狂喜,暗道:“成了!”
不过,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虽然心里高兴得要命,但他仍是一副惭愧的表情,沉声道:“都怪臣无能,不然何至于让皇上头疼此事!”
“不必再说这些,南安王为国守边数十年,劳苦功高,这一点任谁也不能说什么。
如今咱们需要做的,是要召集内阁和户部官员商议,看看大家的反应再说。”孝康帝摆手说道。
闻言,霍东升脑袋一转,担心通过内阁后会被驳回,那时候便是无力回天,也没有周旋的余地了。
于是他冷静道:“皇上,都是因为臣无能,才致使暹罗贼子如此猖獗,因此,臣以为,不必再增加朝廷财政负担,不管此次给暹罗多少银子,臣愿以家中钱财支付。
另外,和亲一事,臣也考虑过了,如今甄太妃丧期刚过,不宜在朝堂之上讨论此事。
再一个,暹罗不过小人得势而已,只要等咱们腾出手来,必然灭其国,毁其宗庙,迁其重器,又怎配得上皇家血脉?”
说到这儿,霍东升表情变得十分郑重道:“皇上,臣恳请皇上让臣将女儿下嫁,若以后咱们能够攻破暹罗,臣再接女儿回家;若日后臣与暹罗决一死战时不幸败亡,那也是臣和女儿的不幸,不该将皇家血脉牵扯进来!”
话音一落,孝康帝大受震撼,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南安王,以至于良久都未开口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孝康帝回过神来,惊讶道:“南安王可在说笑?”
“臣不敢,还请皇上成全,请允许臣自己解决暹罗提出的条件,以弥补臣之过失。”霍东升肯定道。
见他这般恳切,孝康帝在心里思索这事儿的可行性,倘若霍东升愿意承担这一切,不仅可以保住朝廷的颜面,而且也能够节约这笔开销。
“南安王忠心体国,朕心甚慰啊。
不过,到底是国之大事,朕也不能把所有的压力都放在爱卿身上。
这样吧,和亲一事,若是放在朝堂之上商讨,压力太大,就算是朕同意,那些老顽固也不会同意。
与其如此,爱卿又有心解决这个麻烦,朕也不吝赏赐,稍后朕会下发一道册封公主的圣旨,不管爱卿的哪个女儿前往暹罗和亲,均可册封平南公主。
此外,爱卿尽可以和暹罗商谈,朕的内库每年支持二十万两白银,聊表朕的心意。”
这话一出,霍东升瞬间有些惊喜,因为孝康帝不仅没有怪罪,反而将这件事儿放在私底下交给他来解决。
如此一来,不仅他谋划贾家女儿出嫁暹罗,还是进贡给暹罗国的银子压力都迎刃而解。
“臣谢过皇上,皇上隆恩,霍家铭记在心。”霍东升跪地行礼感谢道。
见状,孝康帝心里冷笑,暗衬道:“若非不好动这个混蛋,朕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如此丢了大楚的脸面。”
想到这儿,孝康帝眼中阴郁一闪而过,脸上浮现微笑,随即道:“爱卿不必如此,霍家为大楚立下的汗马功劳,皇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