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登仙阁。
二人说完后,便出了书房,与一众丫鬟玩在一起。
转眼间,就到了黄昏时分。
正准备吃饭时,就听见外面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随后就听见有兵马跑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黄门太监拍手驱逐周边行人的响声。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又开始热闹起来,一听就知道是元春到了。
贾环领着黛玉,尤氏和惜春一同吃饭,陪着丫鬟们和雄黄酒,根本不理会外面的事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开始玩起了行酒令。
而这时,大观园,缀锦楼,元春省亲居住的行宫。
一番见礼过后,元春屏退众人,又让贾母陪她说话。
屋内,元春小声问道:“祖母,之前让家里准备的银子可妥当了?
如今得了霍家的关系网,可宫里需要用银子上下打点地方就更多了,没有银子支持,也是寸步难行啊!”
听着元春的诉苦,贾母心里也是着急,但因为银子根本凑不齐,于是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娘娘,再缓缓,这段时间,家里的银子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每年除了一个制冰方子能够为府里增加一些收入外,就是看着家里那些田地收租过日子。
加上此前建造省亲别墅时,又将家中积蓄全部耗尽,如今还欠着国库和甄家不少银子啊。”
一听没有银子,元春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几分,心里暗恨贾母真没用。
可到底是在宫里待了十几年的贤妃娘娘,她柔声解释道:“不是孙女要逼迫祖母,实在是孙女在宫里也不好受了。
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不仅是四妃之首的贤妃,膝下还有些一个皇子,可实际上,宫里那些奴才们,都是见钱眼开的。
以前还好,皇上身边的戴权还经常关照凤澡宫,一些奴才们也不好做得太过分。
可是,从我诞下皇子后,戴权就再没去过,地下的奴才们也越发放肆了。
若非皇上偶尔去几次,恐怕日子还会更加艰难。
孙女也知道,家中光景不好,一次又一次从家里拿钱补贴宫里,实在是不应该。
可孙女我也没办法啊,宫里那点子微薄的俸禄根本不够,若是不上下打点,那起子该死的奴才宫女们就敢阳奉阴违啊。”
说到这儿,元春眼泪汪汪地看着贾母,柔声说道:“祖母,孙女感念您的大恩大德,将来我儿若是有出息,也一定不会忘记咱们家,如今这些钱就当孙女向您借的,好不好?”
贾母一听这话,心里也舒服了不少,但是,她除了就给宝玉的,剩下的就只有自己的棺材本了。
有心无力,想支持元春,可手里实在是没钱了,前几次没钱了,都是让荣国府的管家将屋子里一些古董拿出去当了,换来的银子一分没留,都给了元春。
“哎,娘娘,家里确实没钱了。
为今之计,只有东府那边有钱了。
可是,环哥儿那孩子,性子倔,上次娘娘将东西送回来,便是断绝往来,再想让他出力,怕是千难万难啊。”贾母叹了一口气说道。
听着这话,元春心里也后悔,当初因为听了贾母的话,加上王夫人的死,让她心神有些乱了。
再一个当时甄家也派了人来,在甄家人的怂恿下,元春才一怒之下,晾了黛玉一下午,又将贾环送去的东西还了回来。
悔之晚矣!
“祖母,您给我说实话,母亲的死,是否真的与环哥儿有关?”元春再一次问道。
贾母有些为难,哪里来的证据?那件事儿别说甄家和她,就算是皇上那边都没有真凭实据。
她硬着头皮说道:“没有证据,只是可能。
另外,还可能是甄家人说谎,这事儿与环哥儿没有半点关系。”
“啊?”
元春惊呆了!
同时心里越发气愤了,她怎么会不知道,贾环每年都会向宫里上下打点,否则凭她一个贤妃,戴权那个见钱眼开的奴才怎么会特别关照凤澡宫?
早知道,皇后娘娘那边,戴权可从来不去的。
如今已成定局,贾环不再朝宫里打点,这些钱,需要有人来填补空缺。
想到这儿,元春柔声问贾母道:“祖母,府里既然拿不出银子,我也不逼迫祖母。
本宫记得薛家的女儿嫁给了宝玉,可否从薛家这里想想办法?”
话音刚落,就见贾母摇头了。
她有些生气道:“如今虽然薛家太太还住在梨香院,可很奇怪的是,薛家太太根本不出院子,尤其是你母亲去世后,更是一次都没来过我那里。
加上当初为了救薛蟠那孩子,薛家的商道被你母亲给了别人,自那之后,薛家就一直坐吃山空,就连生活也变得比以前朴素了许多,可见存银也不多了。”
元春见薛家这条路走不通了,于是哀求贾母想想别的办法。
可贾母哪来的办法?想尽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