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紧接着断断续续到最后,近千名弟子终亦有接近一般的弟子高呼行礼。
以往对陆云野心怀怨恨的同门听到此声,脸一下子黑了下去,站在人群终不知所措,唐书怜的脸色更是难看,他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哪里想到突然之间就有了变数。
且不说陆云野话中几分真假可循,但是他这一番话就已经足以证明他并非无德之人,反之证明他是有情有义之人,再者三番两次出手相助,玄元剑派的弟子也并非都是忘恩负义之徒。
唐书怜脸色铁青,冷哼一句拂袖而去,玄元七子中与他相交甚好的几位,看了几眼台上的陆云野,最终横下心,跟随唐书怜的脚步。
台上唐之轩欣慰之余甚是不喜,唐书怜此番举动明显已经让他动了怒,沉声道:“大长老,书怜该好好管教管教了,成材先成人,这种肚量难当大任。”
唐松连声道是,并不像以往那样偏袒唐书怜,为他寻借口。
届时,唐之轩且在上方恭贺几句,顺便训诫众弟子:心怀善念、行善事即为侠义之士,侠者无小大之分,锄强扶弱是侠,济苍生亦是侠也。
玄元剑派,南侧一座楼宇不断传出”哐当“瓷器破碎之音,敞开的房门外站着一男一女,见他房中人如此动怒,只是眉头紧凑却不敢多加劝阻。
“大长老。”门外之人见来人是唐松,不禁行礼问好。
唐松摆摆手,道:“新桃、渊海,你们先去忙你们的事,我有些话要单独跟书怜聊一聊。”
蓝心桃、赵渊海应了一声是便跟着离开,人家爷俩说话,他们毕竟是外人。
唐松进门看着满地碎片,略显不悦道:“书怜,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的脾气?”
唐书怜见向来疼爱自己的爷爷出言教训自己,心底的怨气跟上头,道:“我就是这样,用不着你管。”
唐松不禁加重了语气,道:“书怜!你!”
唐书怜咆哮道:“你明知道我对陆云野那个杂种不喜,你为什么还要让他重回玄元剑派?你别告诉我你堂堂大长老还不能将一个罪人之子拒之门外。”
“你知不知道,那杂种之所以回玄元剑派就是为了墨月离,你明明知道我上次就跟你说过提亲的事,你还是不放在心上,那个杂种才是你的孙子,我不是。”
闻言,唐松不禁升起一抹浅笑,他原以为唐书怜是因陆云野重回玄元剑派之事而动怒,但现在看来陆云野重回玄元剑派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他的婚事。
唐书怜道:“你在笑什么,是不是,连你也在耻笑我?”
唐松一掌击在圆桌上,喝道:“住口,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陆云野撇了撇嘴,别过脸去,生平只见过几次唐松如此动怒,已然不敢再多说几句,饶是如此,这只是“口服心不服”罢了。
唐松见孙子撅着嘴,深知他的秉性,坐了下来,语重心长道:“书怜啊,别怪爷爷责骂你,爷爷也是为你好,爷爷年岁已大,没几年活头,你已经不小,但行事太过鲁莽,要是惹出什么麻烦,你教我如何面对你九泉之下的父母。”
唐书怜努了努,嘀咕道:“又是这说教,你不烦我都烦了。就是我爹娘在世,他们也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唐松端起桌上仅剩的一壶茶水,倒了满杯,续道:“爷爷让陆云野回到玄元剑派自然有爷爷的道理,有些事爷爷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唐书怜反驳道:“你是不是怕了陆云野,特意让他回到玄元剑派向他示好?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愿与他同处一屋檐下。”
唐松轻蔑一笑道:“怕?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有什么好怕的。”
唐书怜听出唐松话中弦外之音,追问道:“爷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松看唐书怜露出疑问眼神,情绪已经有所缓和,道:“书怜,你上次上云峰回来就跟我说了墨千城的意思,云峰与你的婚事,你大可放心,三月之后你大可备好聘礼上云峰即可。”
唐书怜担忧道:“可是,爷爷,墨月离她不愿嫁给我,一心一意要跟着陆云野那杂种,甚至以死相逼,我怕墨千城最后抵不过墨月离的性子,还是让她跟了陆云野。”
唐松眼里闪过一道寒芒,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墨月离是墨千城一手拉扯长大,她能以性命相要挟,反之墨千城就不会?即便是墨千城当真心软了,我也有办法让墨月离非你不嫁!”
唐书怜欣喜若狂,问道:“爷爷,是什么办法?快告诉我。”
唐松卖了一个关子,笑道:“这法子爷爷暂时先不告诉你,你只需放好心态,三月之后上门提亲即可。”
唐书怜顿时泄了气,不再纠缠追问,唐松的性格一向说一不二,既然他说了不说那就铁定不说,半信半疑道:“爷爷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唐松笑道:“你长这么大,爷爷几时骗过你,爷爷说有那就是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