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诈尸猪一拳导出直指中宫,拳未到其劲已至。
山薄性子憨厚,可也不傻,诈尸猪奋力一击的威力,他比在场的所有人感受更为深刻,这一击孰轻孰重,他的心里已然有数。
他强任他强,我自当清风拂山岗,他横随他横,明月照大江。
山薄脑海中顿时浮现掌门玄虚子教导他时的场面,抬手一挽,右手划出半弧,左手跟着反向半弧,一阴一阳,太极之势。
右手手腕轻轻一摆,顺势一推,这一拳轨迹居然斜了半分,诈尸猪脸上闪过微妙的吃惊,自己这一拳的劲道足以将眼前小子砸成肉泥,却没想到看似弱不禁风身躯竟有如此力量,嘴上说道:“单凭这点门道可称霸不了武林,再接我几拳。”
右拳一横,原先错开了的轨迹如山洪爆发,山薄的力量亦如此间的扁舟几个呼吸已被掀翻。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山薄手肘一拉,手臂横向撞击,借势侧身而过,诈尸猪招数未老陡然变招,双推迸发而起,撞向山薄胸口。
陆云野与十二星宿恶人三首之战如火如荼,三人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远胜于他,金毛鼠一臂已断武功大打折扣,独臂牛、笑面虎的武功乃是一流水准。
苦斗三十回合,陆云野身上的不下于十三道伤痕,金毛鼠三人的伤势寥寥可数。
金毛鼠目光灼热,摆出自己的断手,道:“这只手拜你所赐,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怎么偿还这笔血债,杀了你未免便宜了你。”
“我要活活断去你的四肢,丢在街头乞讨,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断臂牛钢刀一展,吐了一口水,道:“这小子已经是瓮中之鳖,他再强也打不过我们兄弟十二人,是死是活待拿下他,随大哥处理。”
笑面虎道:“呵呵,有这么多寒梅宫的婆娘陪葬,这小子死的也不亏。”
寒月之下,血泊斑驳。
十二星宿恶人武功卓越,寒梅宫愈加不敌,血染素衣,分不清是谁的血。
山薄拼尽毕生所领悟的武当精髓,四两拨千斤的技巧运用几乎到极致,未能卸去诈尸猪的开山巨力,这一拳重击在他的胸口。
人如断线的风筝,口吐鲜血成了一道弧线,沉重砸在台阶上,不知生死。
身躯落在台阶的巨响如闷雷炸雷在寒梅宫弟子的耳边,信心也似乎被击溃,越来越多的寒梅宫弟子应声惨叫。
十二星宿恶人武功高强,说到底这九人不是天下无敌,九人中,六人轻伤,两人重伤,还有一人几乎毫发无损。
镇上的百姓紧闭门户,就连平时犬吠也未听得一声。
刀剑相交划落的星火冰刃刺破皮肤惨叫声交织。
纵然是陆云野也已经开始心如死灰,面对他们的压力丝毫不亚于江南三雄。
陆云野仗着宝剑之利,滑剑下沉,剑锋回扫,断臂牛举刀招架,片刻之间,嘣口,击碎的碎片不偏不倚打在断臂牛的左眼。
“啊!”
“我的眼睛!”
断臂牛钢刀落地,一只手捂着不断流血的左眼大声哭喊,近乎咆哮。
一念之间,陆云野只觉得自己肩上一沉,随之一股寒意从鸠尾穴一路散至全身。
血如泉涌,金毛鼠的银刃上血顺着轨迹滴落,血是陆云野的,那股寒意是笑面虎的寒冰真气所致。
陆云野单手握剑撑地,默运内力调息,奈何金毛鼠三人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断臂牛被他伤了眼睛,所有的理智都只剩下杀了他。
“阿弥陀佛!”
就在此时,一声梵音从远至近,一串佛珠自西向东长了眼睛似的在陆云野的四周转了一圈!
金毛鼠三人面面相觑,兄弟三人都从他人的眼里看到一丝威胁。
这佛珠环绕一周破空之音呼呼,且带有一股劲风,可知此人内力十足深厚。
来者不止一人,是一排,站在月光下,甚是刺眼。
“少林的秃驴来了。”
金毛鼠咬牙切齿,冷哼一声,道:“我们走!”
“姓陆的小子,这次是你走运,但不会次次走运,留你多活几日。”
“咳咳”
陆云野咳出鲜血,道:“尔等宵小之辈,我的命还长着,等你来取,不妨今日留下分个高低,决出胜负。”
金毛鼠向来果断精明,陆云野这番话并未起的多大作用,招手一挥,十二星宿齐刷刷的腾空而起,消失在夜幕。
十二生星宿已经息事宁人,少林寺和尚他们也不愿节外生枝,跟着救治寒梅宫众人。
“云野,云野你怎么样了?”
正当陆云野要去看一看山薄是死是活时,转身见茗瑶急切小跑,眼里不尽是担忧,而她的衣袍血迹染了半边。
“茗瑶姐,我怎么会有事,我没事,你怎么样?”陆云野挤出一抹惨白的笑容,他想伸手为茗瑶拂去眼角的泪痕与血迹,又怕为茗瑶带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