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坞。
这里更像是乡下的集市,路边的小贩倚在老树下吆喝,零零散散的行人,肩上扛着农作的工具,或是牵着自家的小孩。
这里相对而言要幽静许多,但在陆云野看来,这里更具人间烟火气息。
“大爷,两碗凉茶。”
陆云野在路边的茶棚要了两碗凉茶,这里是陆冰盈跟他约定好了的地方。
“客官,您的茶。”
端茶的是上了年纪的老婆婆。
这里路过的人少,且都是耕作的百姓,茶棚的生意并不好,陆云野在这里坐了一盏茶的时间,除了他并不见一人喝茶。
老婆婆见他碗里的茶已空,另一碗尚满,便提着瓜瓢往他的碗里倒茶说道:“公子是在等人吧。”
陆云野见状,道:“婆婆,这一碗已经够我喝了。”
老婆婆笑道:“公子不必客气,锅里多着呢。”
这时,就在陆云野要端起碗,喝下新添的茶水时,忽悠一道利箭破空而来。
“咻。”
那支箭不偏不倚正中陆云野的碗中心,茶水四溅。
“陆公子,你武功虽高,可就是脑子不怎么够用。”
陆冰盈飞驰而至,一脚掀翻陆云野跟前的桌椅,一剑横空落向卖茶的老夫妇,只见那老夫妇左右闪躲,惊恐不已。
陆云野不解,墨寒握在手中横击截下陆冰盈这一剑,问道:“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陆冰盈长剑一荡,用内力震开陆云野的剑,没有继续出手,从腰间取出一枚银簪,弹指一掷,晃荡几下襄入木板。
沾这茶水的银针一段开始慢慢变黑。
陆云野的脸色也逐渐阴沉,这其中的原由不言而喻,冷冷道:“两位老人家,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为何要加害于我。”
陆冰盈笑嘻嘻的端起桌上的另一碗茶水,一饮而尽,陆云野正要阻止时,陆冰盈倒腾空空如也的碗摔在地上。
“陆冰盈你真是有病,知道有毒,你还敢喝,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陆云野情急之下,怒吼。
“你那碗没毒,我这碗也没毒,有毒的是后面送你那一勺。”
“你怎么知道?”
“我用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陆冰盈约陆云野在此相见,早在两天前就到了这里,起初,她也在这里喝过茶并无意外,而这对夫妇在此经营茶棚为生多年并无值得怀疑的地方。
然而,就在她奔赴此地赴约时,远远看到,老婆婆在瓜瓢里下了什么。
陆云野怒目而视,喝道:“两位,有话不妨直说,不知是哪一条路上的人物。”
“你害的我家破人亡,狗贼,有种的就杀了我。”
煮茶的老头一声大吼,拎起长凳朝陆云野砸出,仅在一道白光闪过,长凳分为两段。
老婆婆嚎啕大哭,葡葡在地,哭道:“儿啊,爹娘没用,不能替你报仇了。”
陆云野愈加迷惑,他自出山以来没动手杀过几人,更何况这老夫妇并非是一眼就认出,不然陆云野已经死了,问道:“我剑下不杀良善之辈,你们儿子若是为善不可能死在我的剑下,既是为恶,那便是死有余辜。”
那被陆云野一剑斩断长凳的老头,从惊恐中回过神,指着陆云野的鼻子,骂道:“我儿是名门正派的长老,怎么可能是邪魔歪道,是你,就是你,你这把剑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把剑,是陆云野最为独特的身份,同样也是那人告诉他最有效识别陆云野的方式!
陆冰盈看着陆云野吃瘪的,笑得前俯后仰,拍手叫好,道:“陆云野,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也会被人指着鼻子骂的一天。”
“你儿子是何门何派,叫什么名字。”
“我儿子是鼎鼎大名的忘忧谷的长老,是你在剑魔山斩断他一条臂膀,又在路上痛下杀手,这一切都是他的同门师弟告诉我的,难道还有假?你这大魔头,不得好死。”
陆云野愣怔了一会,恍恍惚惚想起了这件事,这已经是快两年的事了,彼时是在剑魔山,忘忧谷谷主谭空影命其门下弟子围杀陆云野,其中就有一名长老被陆云野斩掉一只手臂,生死未卜。
很快,他又警觉起来,自剑魔山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忘忧谷的人,这人是他杀的从何说起,还有两次遭遇的刺杀.......
“你儿子不是我杀的,在剑魔山他想杀我,我断了他一臂,饶了他一命,你说我在半路截他是无稽之谈。”
“人是谁杀的,我不知道,但是他所谓的同门师弟嫁祸给我这笔账我会算回来。”
“陆姑娘,我们走。”
陆冰盈疑惑道:“陆云野,这么好的机会不斩草除根?你要是下不了手,担心你的侠名有染,我便替你动手。”
陆云野摇了摇头,道:“不必了,他们也是被人利用的可怜人罢了,这笔账,和谭空影这老东西逃不开关系。”
“我们走吧,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