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明破晓。
一缕阳光透过纱窗安稳的落在床头,床上一女子睡的正香,脸色略显苍白。
那女子可不就是陆冰盈么?
“少庄主,药煎好了,是否现在盛出来?”门外的婢女轻声细语。
“暂且温着,半个时辰后端过来。”
婢女应了声是。
陈之航侧过脸看看昏死的陆冰盈又低下头看看自己胸前的五个指印。
血肉模糊!
昨夜一战,欧阳康惊世骇俗的龙爪手令他心有余悸。
好在,庄内的高手来得及时,人未到,动静极大,欧阳康权衡利弊,最终选择仓惶落逃。
陈之航的武功在他之下,多给他一点时间,欧阳康便有十足的把握杀人,只是,为了一个不想干的人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无异于愚蠢!
陈之航走到床边,静静的,什么也不说,庄内的大夫说,陆冰盈的性命无虞,伤筋动骨,没有三个月很难痊愈,尤其是外伤,血肉模糊。
“嗯……”
忽然,陆冰盈低沉呻吟,干涸的嘴唇嗡动,说着要水。
温热的水入喉,陆冰盈意识逐渐清醒,温暖的床,陈之航正喂自己喝水……
“你.......混账......”
砰!
陆冰盈伸手打翻茶杯,茶水溅了一床怒斥:“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
陈之航被陆冰盈莫名其妙的盛怒搞得不知所措,失神片刻,后退几步,道:“陆姑娘,你擅闯我漫月山庄之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陆冰盈急于掀开被子,发觉自己的衣物已经换过,贴身的东西搜寻上下全然不知所踪,想到陈之航以往对自己有爱慕之心,难保不会借机占自己便宜,甚至姓不轨之事。
“陈之航,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与那些不知羞耻的地痞流氓无异,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自戳双目,我既往不咎!”
“嗯?陆姑娘,欧阳康踢的是你的脚不是你的脑子,人没事吧?”陈之航不悦。
“你......好,有种的,你杀了我,云天盟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杀你?要你命,我何须救你?我陈之航身正不怕影子歪,任你怎么说,你的衣物是丫鬟换的,你的东西安安稳稳的放置在枕头边,云天盟要找我的麻烦我更不怕,我漫月山庄立庄百年也是一块硬骨头!”
陈之航脑子灵光,顿时明白陆冰盈为何这般动怒,不外乎以为自己帮她换了衣物,看过她的身子以及动了她的东西。
然,这一切全由心腹丫鬟阿清一手操作,全程自己都在门外候着。
没想到倒被她误解为趁火打劫的无耻之徒。
陈之航亦有他的傲骨,这一切也懒得解释,既然她以为是这样那便由她去了!
陆冰盈将信将疑,侧脸一看东西果然放在枕头边,上面的封口仍旧完好。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里面的东西你泄露半句,漫月山庄离灭门之日不远了!”
那是一团被褐色的纸包裹的花名册,记载龙御山庄安插在各门各派眼线的名字!
欧阳康追杀她,要她的命是真,要那本花名册也是真!
陈之航置之不理。
陆冰盈亦是个好强的人,纵然重伤在身,还是紧咬牙关,身体牵动的伤痛使她的五官紧紧扭曲,倒吸几口凉气,愣是忍住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噗通!
陆冰盈哪知双腿麻木的很,竟然没有一丝气力,一个趔趄头撞在桌子的底部,欲用另一只手支撑,才发觉那只手软绵绵的,根本使不出一丁点力气。
这支手是欧阳康使得分筋错骨手打折,现在归了位,手有知觉却无昔日的力道,心底暗暗骂道:“再见之日,我定要把你大卸八块泄心头之恨,该死的老东西有几分真本事!”
陈之航于心不忍,道:“我看你还是省省心吧,先在漫月山庄养好伤再离开,说不定欧阳康还在附近守株待兔。”
“哼,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死就怎么死,旁人管不着!”
“死在我漫月山庄附近,云天盟找我麻烦,我有理说不清。”
“刚刚是谁大言不惭,不惧我云天盟?”
“万事一码归一码,云天盟找我麻烦我当然不怕,我犯不着没事找事给祸患。”
陈之航摊摊手,身形一闪,封住陆冰盈的穴位。
陆冰盈压抑不住的惊恐,眼睁睁的看着陈之航将自己抱上床。
“姓陈的我警告你,你敢作出什么事,漫月山庄永无宁日。”
哪知陈之航帮她盖好被子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三日之后。
陈之航刚刚喂完陆冰盈喝药,如释重负的放下手里的碗,彼时,陆冰盈仍有余怒,恶狠狠的眼神若能杀人,陈之航应当死了千万遍。
“等你好的差不多了,我自然放你离开,人不是死在我漫月山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