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圣望着眼前的大弟子,眼中流露几分赞赏之色:“不错,以你的资质和心性,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踏入圣人境。”
“只可惜时运不济,错失了许多良机,若你有那林泽的气运,为师何至于行此手段?”
孟轲脸色晦暗,语气中透露着无奈和疲惫:“弟子有些无法理解,弟子等人跟随老师数万年,累计下来的师生之情,胜过世间无数真挚的感情。”
“父子也好,夫妻也罢,都不及万分之一,老师为何会如此心狠,视弟子等人如鱼肉?”
儒圣微微叹了口气,似有惋惜:“为师刚刚还夸你心性资质上佳来着,这会为何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仁义礼智信,五条康庄大道,除却核心仁道以外,为师悉心传授尔等四道,难道是为了传下道统?”
儒圣停顿了片刻,似在对孟轲说,又似自言自语:“为师既为圣人境,几乎与天道比肩,天道不改,等同万劫不灭,若想传道,何须费心费力招收亲传弟子,开坛讲道岂不自由且轻松?”
“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窥探超脱境?”
孟轲以充满绝望的语气问道:“老师先前为了让弟子取得道宫信任,所编造出来的同道归流之事,实则并非编造,而是老师一直以来真实的想法?”
儒圣轻笑道:“你可真是个机灵的大弟子,到现在才发现。”
孟轲闻言,彻底坠入绝望,整个人精气神丧失,喃喃自语道:“弟子本以为,哪怕天倾地覆,依然有老师护着弟子等人,原来只是弟子一厢情愿,可笑至极。”
儒圣顿时感慨万千:“你还别说,养了几万年,还真有一点舍不得,真要天倾地覆,为师多半会倾尽全力护着你们,只可惜在大道面前,不堪一击。”
“昔日为师问道道圣,他回为师太上忘情四字,当年不甚明白其中含义,直到为师获得同道归流之法那日,才有所眀悟。”
“孟轲,荀况,你们就当自己是在以身报效师恩,这样的话,或许心里好受一点。”
“心态平和一点,莫要多想,莫要抵抗,为师尽量快点吸尽你们的一身修为,让你们少些痛苦。放宽心,很快就过去了,就像睡着了一般。”
说完两只如白玉一般的手掌,轻轻朝孟轲荀况脸上覆盖而去。
当儒圣的手掌离孟轲荀况两人仅有三寸之遥的时候,异变突生。
孟轲整个人暴起发难,全身天道之力凝聚一处,狠狠撞向儒圣,并撕心裂肺一般吼道:“弟子绝不甘心束手就擒,任由老师为所欲为。”
旁边荀况更是强行醒来,奋尽全力攻向儒圣右侧,虽然慢孟轲一步,攻势却不比孟轲弱几分。
孟轲荀况两人动作极快,又是不顾一切全力出手,时间又卡在儒圣靠近且防备不强时,因而如愿以偿击中了儒圣。
四只手掌夹带着风雷之势,分别贴上了儒圣的胸口以及肋间。
磅礴汹涌的天道之力,顺着孟轲荀况二人的手臂,疯狂冲进儒圣体内,并在里面横冲直撞,疯狂破坏。
孟轲荀况脸上露出疯狂之色,脑海里想要摧毁一切的念头。
除此之外,还夹杂着孟轲荀况两人本能的求生欲,不得不说,这似乎是他二人能顺利活下来的唯一机会。
突遭袭击的儒圣,神色漠然,冷眼看着孟轲荀况,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又有点像是在看死人。
孟轲荀况脸色剧变,他们发现体内的天道之力已然失去了控制,冲进儒圣体内的速度,快了至少三倍。
更让两人心跌落谷底的是,冲进儒圣体内的天道之力,未遇到丝毫阻碍,像进了深渊。
“这是怎么回事?”
荀况心性不及孟轲,忍不住质问道。
儒圣淡然回道:“你二人中了为师的算计,主动将天道之力送给为师吸纳,这样一来,为师能轻轻松松将你们吸的一干二净,却不会造成半点浪费。”
荀况神色一滞:“算计?”
儒圣轻笑道:“当然,为师前后教了你们数万年,怎么会不清楚你们有几斤几两?若不是为了利益最大化,为师岂会被你二人伤到?”
荀况面色灰败,默然不语。
一旁的孟轲深吸口气,面露坚毅之色,抬起右脚,重重踩了一下,一股截然不同的大道横亘在他和儒圣之间,试图斩断两人之间的联系。
下一刻,这股新出现的大道,亦未躲过儒圣毒手,跟随着孟轲的义之大道,一同被儒圣吸走。
在孟轲震惊的眼神下,儒圣脸上露出极度畅快的神色,有感而发道:“就是这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太令人着迷了。”
数息过后,儒圣脸上依稀残留着满足之色,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说道:“为师既然打算拿你们当作通往超脱境的炉鼎,怎能不仔细留意你们的变化?”
“你们暗中谋划另辟蹊径对抗为师的想法和行为,为师早在数千年前就已知情。之所以隐而不发,可不是为了顾念旧情,而是想品尝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