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浅把人带到了办公室。
外边早就是一片漆黑,只有她的办公室还亮着,桌上堆着小山一样的一摞文件。
她拉他走近沙发:“乖,自己一个人玩会儿。”
卫翀拉着她的手不放:“姐姐能不能先陪我玩五分钟?”
许浅笑得意味深长:“几分钟……不够你发挥啊。”
卫翀面对调戏,只想躺平:“我认为我们还是具备一定默契的。”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此刻正仰面盯着她瞧,许浅被看得心软,伸手摸摸他的头发。
卫翀别过头,避开她的手:“别摸头啊。”
许浅手向下滑,索性连脸带着下巴一块摸。
“理由?”
卫翀按住她的手,认真:“我不喜欢被你当成小孩子。”
“刚刚叫姐姐的不是你?”
卫翀在她的手背上亲一下:“那是战术。”
所以这就是姐弟恋的谈法?
有点新鲜,还很有趣。
许浅盯一眼桌上的资料,做下简单的取舍。
“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他的工作强度很大,难得有个不用值夜班的日子,原本也是可以早点回去休息的。
卫翀:“怎么不请个助理?”
“我的助理就是许望锦。”
“多请一个?”
她的语气听着轻描淡写:“被出卖过,就不敢再请了。”
灯光照在她长而密的睫毛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她再换个话题:“在医院的时候,小伊跟你聊什么了?”
总觉得,他对她的态度变化很大。
“你的朋友告诉我,你是个很好的人,你对你的员工、朋友、家人都很好。”
“就这样?”
她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如果只是这样,你的八字方针没有出现的依据。”
卫翀:“你想说什么?”
“你的态度,前后变化很大。”
卫翀:“想知道理由?”
“很想。”
他的视线从她的眉眼下移到她的嘴唇:“因为男人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不仅很好哄,还很容易心软。”
心软?
从何而来。
许浅:“你觉得傅洵喜欢孔小伊这件事,让我很受伤。”
他不否认:“是。”
她打量着他的神情:“所以你觉得我有点可怜?”
卫翀凑近她,在她饱满红润的双唇上啄一口,再分开。
“事情算不得什么稀奇事,但发生在你身上,我总觉得不应该。”
她定定看着他,似是在分辨什么。
像这样无条件站在她身边,为她的不平而不平,而她报之以同等程度的信任……
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许浅忽然笑了:“原来卫医生的治疗手段也包括甜言蜜语。”
他再亲她一下:“疗效怎么样?”
许浅回个礼:“良方自然有奇效。”
“加班还有多久?”
许浅看下时间,说早不早,说晚倒也不晚。
“回去还有事?”
“嗯,”卫翀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许总工作压力这么大,有样挺解压的运动,想邀请你一起玩。”
许浅欣然接受:“会出汗吗?医生让我多出汗。”
“会。”
他的嘴唇从她的嘴角一路下移,埋首在她的脖颈间,在她白皙细腻的皮肤上不断流连:“会出很多汗。”
许浅里面穿了一件V字领的浅米色针织衫,领口不算小,但架不住有人一直往里拱。
“卫翀,这里不行。”
她拒绝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卫翀伏在她的肩头调整下呼吸,声音闷闷的:“知道了。”
她轻轻推下身上的人:“我真的要工作了。”
卫翀从她身上起来,眼神带着无声的控诉。
他贪好玩,换个口吻:“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许浅迤迤然走向办公桌,抽出一份资料翻开。
“是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喜欢你了。”
卫翀看着她淡然自若的模样,一时间也分辨不出话里的玩笑成分有多大。
但他大概知道,这话是当不得真的。
卫翀半靠在沙发上,静静看着她认真且专注的模样,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早晨,他是为什么会对这个名字充满了好奇。
卫翀频繁听到许浅这个名字,还是在高二升高叁的语文补差班上。
在那以前,他也知道有这号人物,无非是拿过多少次奖,或者是谁谁谁的得意门生,这样的人几乎每几届就会出一个,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那天不太一样。
许望锦作为一名天赋很不突出,后天严重拉垮的自暴自弃型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