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晨曦来临。岸本正义结束了第一天在足立区竹之塚便利店的打工。自己从昨晚22点开始到今早6点结束,工作了整整八个小时。
准确的说,他应该是从昨晚21点半开始工作。按理说,这应该算作八个小时半的工作时间。
之所以被克扣了半小时,那是因为不算工作,只算是岗前培训。店长带着自己熟悉了工作环境,并且还进行了一个必要的工作内容讲解。
每小时的时薪是900日元,合计获得7200日元。店长按照白天的时薪给料,也没有问题,毕竟自己为了得到这一份临时性的工作,事前就同意的事情。
对方还算信守承诺,当场就兑付了自己那一份工资,并且还叮嘱个人今晚21点半到店来。
岸本正义没有展现出愣头青那一种满脸的不高兴。他反倒是高高兴兴地应了一个“好”字,完完全全把自己的真实情绪和想法都隐藏了起来。
他把钱揣好,去到更衣室把便利店的工作服脱下,换好自己的日常服是再走出了自己工作的便利店。
像自己这一种时薪工是没有什么自主权,特别是当下自己还特别缺钱的情况之下,那就更是没有自主权可言。
非得要和店长争一个什么,那么别人完全就可以不再雇佣自己。至于理由,人随便找一个理由还不容易吗?
岸本正义作为一个单身小年轻,活在东京这一座国际化大都市里面只要勤快和肯干,那么活下去还是不难。
在这里,像便利店这一种低端的时薪工作还是随处可见。不少像他这一个年龄的年轻人,无论是东京本地,还是外地来的,普遍都只是把它视作一个不打算长做,简单谋生的工作。
在他们的心目中,自是会觉得这样的工作没有前途可言。事实上,人混到了这一份儿上面,那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只是努力稍微过好一些罢了。
当然,活在这一个社会阶层的小年轻们同样有着他们的一些向往。男男女女怀有成为模特儿,偶像,搞笑艺人,漫才艺人什么的。
他们会这么想,还是觉得只有这般才能够改变个人的命运。除此之外,不是他们能够勾着的。
进入日本大公司成为正式社员,根本就不现实,毕竟前提就得是名牌大学毕业。所以,他们倒是没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们有着完全不同于中产阶级的生活场景和路径。他们就是属于日本社会的底层人众,还普遍都穷。
走在回家路上的岸本正义,回到家就可以躺下睡觉,也算是一种幸福。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好些日本东京中产阶级上班族在这一个时候,刚脱下了便利店的工作服,又穿上了去公司的西装革履。
他们要是觉得精神和身体疲累,那么就会去药店买提振精神和身体的药物来进行一个吞服。
日本负责任的男人活得如此辛苦是源于债务。一方面需要养家糊口的扛起一个家,偿还房贷什么的。东京房价之贵,全世界都排名前例。
想要在这里落地生根,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和私产,哪怕是贷款三十五年分期偿还的五十平方米左右的普通小公寓,对于一般人来说,也还是很贵。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指望不上妻子。妻子也有她的事情,除了家务和烧饭之外,还要带孩子。
另一方面就是个人欠下了大量的卡债或者高利贷。再不然,就是赌债什么的。这到期不还钱,自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足立区是位于东京二十三区当中最北端的一个区。竹之塚是足立区最北端的一个小地区。要是再朝北一些,那就出了足立区的行政区划。
只要出生于东京二十三区的人,那都有一份自我的骄傲,东京人。出了东京二十三区,哪怕是东京下辖的26市、5町、8村出身,也不会自我认同是东京人,而是会说自己是某地的人。
在这一点上面,中国大城市里面的人也如出一辙。除了市主城区之外,其余的人会说自己是某个县的人,而不是带有某个市的人。
岸本正义穿过竹之塚的酒吧一条街,已然没有了夜晚那么热闹。不过,好些店子依旧开着。由于地球纬度低的原因,日本人的皮肤自然偏白。
他见到一些皮肤黝黑的东南亚人种,也不奇怪。这里可是聚集了菲律宾人最多的地方。
不少菲律宾人在竹之塚的酒吧一条街上面开着中低端的小酒吧。他们一天也得工作十六,七个小时,甚至更多时间。
客人白天进店开怀畅饮可是要比夜晚少一半的钱。在当前这一个时间段上面,不是没有生意,而是照样有生意。
不少交接完班的出租车司机,加完班的普通上班族等等,也有来这里寻求一种自我安慰和放松。
在2004年,中国的出租车司机还带有一种中产阶级或者小康生活的技术性工作。这个时候的日本,出租车司机不但是一个累活儿,而且还赚不到什么钱。
哪怕出租车的费用高,也是出租车公司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