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镜道:“全冠清,你还有什么话说?”转头向乔峰道:“帮主,这等不识大体的叛徒,不必跟他多费唇舌,按照叛逆犯上的帮规处刑便了。”
众人听了这几句话,又向王语嫣等三个娇滴滴的姑娘瞧了几肯,都觉极是有理,倘若大伙和这三个姑娘为难,传了出去,确是大损丐帮的名声。
乔峰全身一震,惊道:“什么?”
乔峰更加堕入五里雾澡,摸不着半点头脑,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抬起头来,说道:“我救了慕容复手下的两员大将,你们就疑心我和他有所勾结,是不是?可是你们谋叛在先,我救人在后,这两件事拉不上干系。再说,此事是对是错,这时候还难下断语,但我总觉得马副帮主不是慕容复所害。”
全冠清一跃站起,但腿间兀自酸麻,右膝跪倒,大声道:“对不起众兄弟的大事,你现今虽然还没有做,但不久就要做了。”说完这句话,这才站直身子。
白世镜道:“帮主吩咐的是。全冠清,你说吧。”
全冠清道:‘非也非也”包不同是慕容复属下的金风庄庄主,‘一阵风风波恶’是慕容复手下的玄霜庄庄主,他二人若非得你乔解围,早就一个乱刀分尸,量个中毒毙命。此事大伙儿亲眼目睹,你还有什么抵赖不成?”
乔峰道:“我想慕容复是大英雄、好汉子,不会下手去刹害马二哥。”
段誉连连摇手,说道:“非也,非也!我不是慕容复的朋友,我从未见过慕容公子之面,这三位姑娘,说是慕容公子的家人亲戚则可,说是眷属却未必。”他想王语嫣只是慕容复的“亲戚”,绝非“眷属”,其间分别,不可不辨。
白世镜厉声道:“胡说八道!乔帮主为人处事,光明磊落,他从前既没做过歹事,将来更加不会做。你只凭一些全无佐证的无稽之言,便煽动人心,意图背叛帮主。老实说,这些谣言也曾传进我的耳里,我只当他是大放狗屁,老子一拳头便将放屁之人打断了三条肋骨。偏有这么些胡涂透顶的家伙,听信了你的胡说八道,你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这么几句话,快快自行了断吧。”
全冠清道:“你一直憎恶马副帮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总觉若不除去这眼中之钉,你帮主之位便不安稳。”
全冠清见与自己同谋的宋奚陈吴四长老均已就缚,这一仗是输定了,但不能不作最后的挣扎,大声道:“马副帮主为人所害,我相信是出于乔峰的指使。”
乔峰心想:“白长老一意要尽快处决全冠清,显是不让他吐露不利于我的言语。”朗声道:“全舵主能说得动这许多人密谋作乱,必有极重大的原因。大丈夫行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众位兄弟,乔峰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对,请大家明言便是。”
全冠清道:“何以见得?”这句话他本已问过一次,中间变故陡起,打断了话题,直至此刻又再提起。
吴长风叹了口气,道:“帮主,你或者是个装腔作势的大奸雄,或者是个直肠直肚的好汉子,我吴长风没本事分辨,你还是及早将我杀了吧。”乔峰心下大疑,问道:“吴长老,你为什么说我是个欺人的骗子?你……你……什么地方疑心我?”吴长风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说起来牵连太多,传了出去,丐帮在江湖上再也抬不起头来,人人要瞧我们不起。我们本来想将你一刀杀死,那就完了。”
乔峰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和马副帮主交情虽不甚深,言谈虽不甚投机,但从来没存过害他的念头。皇天后土,实所共鉴。乔峰若有加害马大元之意,教我身败名裂,受千刀之祸,为天下好汉所笑。”这几句话说得甚是诚恳,这副莽莽苍苍的英雄气概,谁都不能有丝毫怀疑。
必害怕,不用顾忌。”
奚长老道:“我反叛你,是我不对,你不用再提。回头定案之后,我自行把矮脖子上的大头割下来给你便是。”他这句话说得滑稽,各人心中却均感沉痛,谁都不露线毫笑容。
全冠清却道:“然则咱们大伙到姑苏来找慕容复报仇,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敌人勾结?”指着王语嫣等三个少女道:“这三人是慕容复的家人眷属,你加以庇护。”指着段誉道:“这人是慕容复的朋友,你却与之结为兄弟……”
乔峰缓缓说道:“我丐帮开帮数百年,在江湖上受人尊崇,并非恃了人多势众、武功高强,乃是由于行侠仗义、主持公道之故。全舵主,你责我庇护这三位年轻姑娘,不错,我确是庇护她们,那是因为我爱惜本帮数百年来的令名,不肯让天下英雄说一句‘丐帮众长老合力欺侮三个稚弱女子’。宋奚陈吴四长老,那一位不是名重武林的前辈?丐帮和四位长老的名声,你不爱惜,帮中众兄弟可都爱惜。”
乔峰寻思j:“原来在我背后,早有许多不利于我的言语,白长老也听到了,只是不便向我提起,那自是难听之极的话了。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那又何必隐瞒?”于是温言道:“白长老,你不用性急,让全舵主从头至尾,详详细细说个明白。连宋长老、奚长老他们也都反对我,想必我乔峰定有不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