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
游氏双雄只感半身酸麻,在乔峰刚猛无俦的拳力震撼之下,眼前金星飞舞,双臂酸软,盾牌和刀枪再也拿捏不住,四件兵刃呛啷啷落地。两人右手虎口同时震裂,满手都是鲜血。
乔峰笑道:“好极,送了这两件利器给我!”双手抢起钢盾,盘旋飞舞。这两块钢盾当真是攻守俱臻佳妙的利器,只听得“啊唷”、“呵呵”几声惨呼,已有五人死在钢盾之下。
游氏兄弟脸如土色,神气灰败。游骥叫道:“兄弟,师父说道:‘盾在人在,盾亡人亡’。”游驹道:“哥哥,今日遭此奇耻大辱,咱从前儿俩更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两人一点头,各自拾起自己兵刃,一刀一枪,刺入自己体内,登时身亡。
群雄齐叫:“啊哟!”可是在乔峰圆盾的急舞之下,有谁敢抢近他身子五尺之内?又有谁能抢近身子五尺之内?
乔峰一呆,没想到身为聚贤庄主人的游氏兄弟竟会自刎。他背一惊,酒性退了大半,心中颇起悔意,说道:“游家兄弟,保苦如此?这两块盾牌,我还了你们就是!”持着那两块钢盾,放到游氏双雄尸体的足边。
他弯着腰尚未站直,忽听得一上少女的声音惊呼:“小心!”
乔峰立即向左一移,青光闪动,一柄利剑从身边疾刺而过。若不是阿朱这一声呼叫,虽然未必便能给这一剑刺中,但手忙脚乱,处境定然大大不利。向他偷袭的乃是谭公,一击不中,已然远避。
当乔峰和群雄大战之际,阿朱缩在厅角,体内元气渐渐消失,眼见众人围攻乔峰,想起他明知凶险,仍护送自己前来求医,这番恩德,当真粉身难报,心中又感激,又焦急,见乔峰归还钢盾,谭公自后偷袭,当下出声示警。
谭婆怒道:“好啊,你这小鬼头,咱从前不来杀你,你却出声帮人。”身形一晃,挥掌便向阿朱头顶击落。
谭婆这一掌离阿朱头顶尚有半尺,乔峰已然给身赶上,一把抓谭婆后心,将她硬生生的拉开,向旁掷出,喀喇一声,将一张花梨木太师椅撞得粉碎。阿朱虽逃过了谭婆掌出,却已吓得花容失色,身子渐渐软倒。乔峰大惊,心道:“她体内真气渐尽,在这当口,我哪有余裕纵她接气?”
只听得薛神医冷冷的道:“这姑娘真气转眼便尽,你是否以内力替她接续?倘若她断了这口气,可就神仙也难救活了。”
乔峰为难之极,知道薛神医所说确是实情,但自己只要伸手助阿朱续拿,环伺在旁的群群雄立时白刃交加。这些人有的死了儿子,有的死了好友,出手哪有容情?然则是眼睁睁的瞧着她断气而死不成?
他干冒奇险将阿朱送到聚贤庄,若未得薛神医出手医治,便任由她真气衷竭而死,实在太也可惜,可是这时候以内力续她真气,那便是用自己性命来换她性命。阿朱只不过是道上邂逅相逢的一个小丫头,跟她说不上有什么交情,出力相救,还是寻常的侠义之行,但要以自己性命去换她一命,可说不过去了,“她既非我的亲人,又不是有恩于我,须当报答。我尽力而为到了这步田地,也已仁至义尽,对得她住。我立时便走,薛神医能不能救她,只好瞧她的运气了。”
当下拾起地下两面圆盾,双手连续使出“大鹏展翅”的招数,两圈白光滚滚向外翻动,径向厅口冲出。
群雄虽然从多,但乔峰招数狠恶,而这对圆盾又实在太过厉害,这一使将开来,丈许方圆之内谁都无法近身。
乔峰几步冲到厅口,右足跨出了门槛,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惨然道:“先杀这丫头,再报大仇!”正是铁面判官单正。他大儿子单伯山应道:“是!”举刀向阿朱头顶劈落。
乔峰惊愕之下,不及细想,左手圆盾脱手,盘旋飞出,去势凌厉之极。七八从此人齐声叫道:“小心!”单伯山急忙举刀格挡,但乔峰这一掷的劲力何等刚猛,圆盾的边缘又锋锐无比,喀喇一声,将单伯山连人带刀的铡为两截。圆盾余势不衰,擦的一声,又斩断了大厅的一根柱子。屋顶瓦片泥沙纷纷跃落。
单正和他余下的三个儿子悲愤狂叫,但在乔峰的凛凛神威之前,竟不敢向他攻击,连同其余六七人,都是向阿朱扑去。
乔峰骂道:“好不要脸!”呼呼呼呼连出四掌,将一干人都震退了,抢上前去,左臂抱起阿朱,以圆盾护住了她。
阿朱低声道:“乔大爷,我不成啦,你别理我,快……快自己去吧!”
乔峰眼见群雄不讲公道,竟群相欺侮阿朱这奄奄一息的弱女子,激发了高傲倔强之气,大声说道:“事到如今,他们也决不容你活了,咱们死在一起便是。”右手翻出,夺出了一柄长剑,刺削斩劈,向外冲去。他左手抱了阿朱,行动固然不便,又少了一只手使用,局面更是不利之极,但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长剑狂舞乱劈,只跨出两步,只觉后心一痛,已被人一刀砍中。
他一足反踢出去,将那人踢得飞出丈许之外,撞在另一人身上,两人立时毙命。但便在此时,乔峰右肩头中枪,跟着右胸又被人刺了一剑。他大吼一声,有如平空起个霹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