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满打满算能在第四招上占得机先,第五招便可击倒这个叫做绿扇的美少女,却不料转眼间五招打完,绿扇只被他以及勾腿反踢踢中了右腿,踉跄着倒退几步便即站定。
这样的结果,要说是长孙无忌获得了小胜就很勉强,最多只能看作是打成平手。
所以对此应该感到羞愧的是长孙无忌,因为他既没有展现出他所描述的李家擒拿手的厉害,也没能打过一个年龄比他还小的女子。最令他无地自容的是,人家绿扇用的还是他长孙家的家传武学,而且是只看了一遍的柔云掌法!
话虽这么说,然而还没等到长孙无忌表示惭愧,绿扇却已经在向杨素请罪了:“奴婢无能,还请老爷责罚!”
听了这话,长孙无忌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心说就这样还说是你无能?那么不无能应该咋样啊?是不是直接打死我?如果真的是那样,干脆我也不用你打死了,自己死了去算了,实在没脸见人了。
他一时间不知应该如何说话,只觉谦虚也不是,不谦虚更不是,怎生一个尴尬了得。
杨素却没有看长孙无忌笑话的意思,微微摇头,看着绿扇给出了评判:“这倒怪不得你,初学乍练就能把柔云掌法施展到如此境界已经不易了。”
话到此处转而看向长孙无忌:“无忌贤侄也无需愧疚,你又不是万宣道,用起李家的擒拿手来自然比不得万宣道熟练,这场算是打了个平手吧。不过呢……”
杨素说着说着忽然笑容一收,重新看向绿扇道:“不过你这五招柔云掌法使得太过拘泥,拳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无忌贤侄练出来的柔云掌法不过是些皮毛,岂能生搬硬套?”
杨素这话说得大有道理。
同样是一门柔云掌法,若由昔日长孙晟使出来自然是精妙无方,威力极大。而现在的长孙无忌显然远远没能练到乃父往昔的水准。即使一定要原汁原味地模拟柔云掌法,也该去模拟长孙晟的,而不应该按照长孙无忌的水准来比着葫芦画瓢。
绿扇听得满面羞愧,嗫嚅道:“奴婢知错了,还请老爷再给女婢一次机会……”
杨素笑着摆了摆手,语气却是不容抗拒道:“机会这东西只有一次,若是可以有两次甚至多次,那还叫什么机会?你且退在一旁,红拂……”
“奴婢在。”红拂应声上前。
“去,你按照我刚刚纠正过的打法再跟无忌贤侄对练一次。”
长孙无忌闻言大喜,心说刚才我跟绿扇打成平手那是因为我还不够熟练,没能把万宣道那几招连贯起来,致使未能捕捉到制胜的时机,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把握,定要找回一个面子。
红拂依言下场,对着长孙无忌福了一福道:“长孙公子,请进招。”
这时长孙无忌哪里还敢小觑杨素的侍女?更不答话,抬手就是一记伸拳直击打了出去,红拂微微一笑,以柔云掌法中的一招“云卷云舒”应对,打出来却与长孙无忌所认知的自家武学大相径庭。
长孙无忌大吃一惊,再想使出第二招沉肘擒拿时却发现红拂女的全身上下没有半点破绽可以抓拿,第三招便即没法连贯使出,却被红拂女一掌轻轻拍中了胸口,只觉两眼一黑,一阵烦闷欲呕,再也拿桩不住,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长孙公子,承让了。”红拂女笑语嫣然,冲着坐在地上的长孙无忌抱拳说了句客气话。
“哈哈哈……”杨素大笑起身,看着长孙无忌说道:“现在你明白了没有?只需你按照红拂的打法去跟万宣道对战,包你怎么打怎么赢,管教他李家人心服口服!”
这时长孙无忌已经缓过气来,知道杨素的两名侍女武功远胜自己,更知道红拂手下留情,慌忙起身冲着红拂一揖到地,“多谢姑娘手下留情!”
转而跪倒在杨素身前,叩谢道:“多谢伯父指点迷津,只是小侄一向愚鲁,要练到红拂绿扇两位姑娘这般程度不知需要多久,恐怕三五日内无法企及。”
杨素道:“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自管回家去练就是,什么时候有了把握再去找万宣道不就行了?否则便继续苦练,莫非那万宣道还能找到你家去打你不成?不至于吧?你起来吧。”
长孙无忌连连称是,却没有立即站起,犹豫片刻之后咬了咬牙问道:“伯父,小侄尚有一件事想不通,红绿两位姑娘如何知道我家柔云掌法的心法的?不知伯父可否告知?”
杨素沉了脸说道:“我只能告诉你她们用的并不是你长孙家的心法,至于为何她们能够打出柔云掌法,这就是我杨家的秘密了,你这就回去罢!”
杨素当然不能把自家的秘密告诉长孙无忌,不仅是长孙无忌,就是他自己的老婆和儿子、甚至是眼前的红拂和绿扇都不知道杨素传给她们的内功叫做小无相功。
说起这门小无相功,却是杨素此生最大的奇遇。那是在他弱冠之年,与武林中一个巨盗结仇,几经仇杀之下被人逼得走投无路,躲进了贺兰山里,却在贺兰山一处峡谷的山壁上看见了一部老子亲笔刻下的《道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