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旎所说并非信口开河,这位严长老一向好酒,的确是喜欢找苏诺卿要些毒虫泡制药酒,这些事情算不上什么秘密,不过也谈不上人尽皆知。
洛旎身为南翔阁百变龙王了解这些不足为奇,但对方一时间却难以反应过来,更不知眼前的苏诺卿究竟是真是假。
“各位还是早些散了吧,陆公子将我救出之后早都走了,你们留在这里也是白等。”
趁着严长老迟疑之际,洛旎笑着对众人说道,反正是存心来捣乱,自然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这些人被集结在此多有不情愿之人,听洛旎一番煽惑,真有人便要借机离开,严长老即刻反应过来,怒声呵斥道:“一派胡言,你们不要听她乱说!没有阁主和法王之命,岂能擅自离开。”
洛旎根本不去理会严长老,笑的更加灿烂:“对了,陆公子还托我给诸位带句话,他如今虽然走了,不过保不齐大晋铁骑哪天就会攻来,各位与大晋原本没什么仇怨,若是早些离去保证既往不咎,若是留在此地,那便是格杀勿论!”
“你胡说什么!”
听她肆意蛊惑众人,严长老早已急的乱了方寸,除了大喊大叫,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人群之中不少人都怀有私心,却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如今这般实在让大家有些为难,我们自然是以南翔阁马首是瞻,不过你与尊使却是各执一词,这倒是让我们听谁的好?”
洛旎见已有了预期的效果,越发得意起来,笑着说道:“本尊使还有事在身,不能让陆公子等的太久,这就告辞了,各位没事的早点回去吧,若是有想要投靠大晋的,便跟我一起走好了。”
偌大孔雀坪中立刻变得越发混乱起来,眼看事态难以控制,就听远处一声冷笑传来:“龙王好久不见,没想到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你也要来浑水摸鱼,落井下石,我知你变化之术高明,不过就这般大摇大摆而来,未免也太小看我南翔阁了吧。”
来人正是许元白,便如洛旎之前的猜想,许元白甚至无需亲至,便能猜出苏诺卿乃是有她假扮。
“法王!”
严长老见许元白现身,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迎了上来,听了许元白口中称呼,这才恍然大悟,清楚了对方的身份。
许元白嘴角含笑信步而来,看那样子如同老友叙旧一般,哪里像是仇人见面。
忽然间,他手上猛地一扬,两道黑色光影已朝着洛旎这边激射而来,虽看不清具体何物,但可想而
知定然是某种毒虫毒物。
既然认定了对方身份,许元白出手便是杀招,根本没有和洛旎多说废话的必要。
洛旎早知他会突施偷袭,身形一闪已消失在原地,二人交手早已不是首次,除非许元白能够偷袭得手,否则凭借洛旎身法,若是想走,许元白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身法和修为之上,洛旎与苏诺卿还是有着不小的区别,出手之后等同与显露了自己的身份,这一次,洛旎倒是没有急于离去,闪掠到了一侧之后,依旧笑意盈盈地打量着许元白,眼中尽是挑衅之意。
许元白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即刻发起追击,谁知洛旎却是一味躲闪,并不还手,看似落入下风,实则却是从容不迫。
场中一追一逃,更像是追逐嬉戏一般,围观众人虽多,但却无人敢贸然干预。
“龙王既有心挑衅,不如停下了一分胜负,你这样躲躲闪闪有什么意思,还有脸叫什么百变龙王,不如改叫泥鳅更为贴切一些。”
许元白也摸不清对方的意图,一边追逐不忘出言讽刺,洛旎也懒得理会对方,一边闪掠笑着说道:“冥王浑身是毒,我哪里敢与你交手,不过是自讨苦吃。”
二人正纠缠不休,许元白一名手下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对着许元白喊道:“法王不好了!”
许元白不知发生何事,急忙停下身形,来到那手下身前问道:“怎么了?”
“尊使被人救走了,刚有一众弟子见到尊使和一年轻男子从山中逃出,应该正是被拿陆鸣飞救了出来。”
“什么!”
听了弟子禀报,许元白立刻变了颜色,冷声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那弟子吓得面色苍白,急忙说道:“好多人都看到了,绝不会错,正是尊使。”
“坏了,中了对方调虎离山之计,他们朝什么地方逃了?严长老,你带人将龙王拿下!我去看看。”
许元白立刻意识到了洛旎的意图,再不理会洛旎的挑衅,吩咐了一声,扭头便朝着山中赶去。
朝着原路追了一阵,并未见到陆鸣飞和苏诺卿的身影,许元白稍稍回过神来,即便是自己追上陆鸣飞二人,也没办法将陆鸣飞留住,再追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苏诺卿是被不死鬼王看押,许元白也不知陆鸣飞是如何将她救出,事到如今只得先找到不死鬼王再行商量对策。
见他向着南翔山中走去不久,一侧山中隐秘之处探出两个身子,正是陆鸣飞与苏诺卿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