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嬛自宫中的马车下来,两股战战,香腮晕红,一双明眸积满了黑压压的怒火。
侍女清风忙移步上前,待扶稳主子的手,那宫中的内侍捏着嗓子,跪到尘埃里,“恭送长公主殿下!陛下口谕,公主近日以千金之躯侍疾,不辞劳累,朕心甚慰,特允长公主十日休沐,且安心休憩,莫要挂劳政事。”
清风的手臂被捏的生痛,却不敢作声。良久,公主才松了手劲,冷然道,“本宫遵旨,多谢陛下挂念了!”
语毕甩袖,头也不回地进了公主府。那跪了满地的内侍才起身,却无一人敢对公主这大不敬的举动置喙。
毕竟京中人人皆知,长公主一路辅佐陛下登基,深受宠信,手中实权在握。而宫中内侍更是因为长伴君侧,比起传言更知内情,皇帝对长公主一边敬着、防着,一边也难以启齿地恋慕着,压抑孽欲多年,最终还是越了天理人伦,强要和亲姐姐做夫妻!
被皇帝强求的公主很郁闷,暗恨自己和母妃当初看走了眼,扶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上皇位!这才登基几年,真面目便露出来了,一边要她承欢他身下,一边又要收回她的权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她合眼静思,暗想皇帝怕是明了王侍郎为她所用,正值治水用人之际免她早朝,想来是警告也是打压,如此,这一阵还得低调行事,放松皇帝的警惕了。
侍女已无声放好了水,欲要侍候入浴,萧嬛长眉微蹙,不耐道,“都给本宫退下!”
众侍忙低头弓腰,鱼贯而出。
待到空无一人,萧嬛玉手轻扬,退下外袍,青碧色的绞珠缎袍落了地,竟露出赤裸裸的女体来。
只见那玉体肤白如新雪,滑腻如脂膏,更兼丰乳肥臀,长腿纤腰,尤物二字不足道也。只是满身香艳旖旎的红痕,有如雪地上的落梅,缀得密密麻麻,那胸前两团更是糜艳,被人又吸又咬,揉圆搓扁,弄得乳尖红肿不堪。
揽过水银镜,萧嬛背着身子去看,果见白嫩的臀瓣上有个醒目的牙印,隐约渗出血丝来。
这狗杂碎!急火攻心下,抓起银镜便摔了个四分五裂,想她萧嬛千金之体是何等尊贵,即便是簪缨世家的前驸马,欢好时也是轻怜蜜爱,小意温柔。
这萧权不过宫婢之子,一朝得势竟对她百般羞辱!虽还没入她身子,却手段频出,所谓的侍疾,不过是找个借口玩弄于她。
萧嬛面色沉沉,一连砸了十多件玉盘金盏,犹觉不解气,唤了清风前来,隔着屏风道,“去,将陆大人给本宫请来!”
可怜这新科探花陆瑾瑜,在书房里早已安寝,却被公主一道谕令催下了榻。
夫君深夜被公主传召,玉娘很是担忧,她所想也简单不过,只以为是夫君政事上出了纰漏,公主才出宫回府就传令召见,可见是大发雷霆了。
这厢公主府里,主臣二人一坐一跪,却与玉娘设想的大相径庭。
清风侍于主子身后,取了丝帕轻柔地绞干乌压压的湿发,明月则从桃木托架上取了马鞭奉上。
萧嬛扬了扬手,二人默默退下,顷刻便只余陆瑾瑜还跪在她脚下。
新科探花,自是生了一副好相貌,剑眉入鬓,星目含霜,鼻梁高而英挺,本是冷峻的样貌,偏生了含情的仰月口。
萧嬛用马鞭挑起他下巴,仔细瞧着这张让她又爱又恨的脸。
陆瑾瑜察觉到那难以言说的复杂目光,却不动声色地任她打量,静静垂着眼,长而密的睫毛投下一圈寂寂的阴影。
“脱了外袍。”良久,公主撤掉马鞭,淡淡开口。
那声音中有着不明显的嘶哑,陆瑾瑜撩起外袍,施施然起身。他甫一站起身才使人察觉身形竟是这样高大,站在萧嬛身前,那烛光被挡得完全不见,使她整个人都落入了陆瑾瑜的阴影中。
对萧嬛的隐怒视而不见,陆瑾瑜悠悠拂去膝上的灰尘,又扶了扶冠,这才从容地解开外袍,露出只穿了中衣、颀长健美的躯体。
萧嬛冷哼一声,起身用鞭子挑开了他外衣,轻薄的中衣贴合在肌理分明的胸膛前,她勾唇一笑,“啪”地一声,鞭尾恶意地甩在胸前那点突起。
陆瑾瑜闷哼一声,高大的身体一动不动,马鞭随后雨点般落在身上,鞭风裹着香气破风而来,萧嬛今晚气急,每鞭都用了十成的力,十几鞭下去已经皮开肉绽,中衣沾着血迹破破烂烂挂在胸前。
尽管心中厌恶,面色却如常,陆瑾瑜只跟旁观一般冷眼等着这刑罚结束。谁知今日萧嬛收了鞭,却未让他离开,而是伸出一只脚踢他小腿,“躺下。”
猛然抬头,见萧嬛似笑非笑还有何不懂,这是又要拿他玩弄泄愤。陆瑾瑜额角青筋浮起,心里的愤懑几乎要喷薄而出,只是想到萧嬛拿他一家性命威胁于他,只得咬着牙听了她的话。
缓缓躺在她脚下,察觉到那人居高临下的视线,陆瑾瑜不堪忍受地合眼,至今他还是无法想象,自己与长公主如何成了这主不主臣不臣的样子!
忆及他新科及第,高中探花,又迎娶了青梅竹马的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