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不想嫁呢?”凤别云笑道:“我当然想嫁,我想嫁给怀信哥哥。”
凤呈祥见女儿硬是吊死在一棵树上甚感无能为力,叹息声又重了几分,他抚着额头,也不晓得该如何劝女儿。
凤别云是拿定了凤呈祥绝对不会让她嫁给穆怀信,所以才说“想嫁给穆怀信”,藉此让凤呈祥放弃逼婚的念头。
凤呈祥若是想让凤别云嫁人,那凤别云就会嫁给一个他不看好的穷书生,凤呈祥是商人,善于权衡对自身最好的利益,相较之下,就能得出结论:凤别云不嫁比较好,嫁了掉价且自降身份,倒不如待价而沽。
只是,自古男大当婚女当嫁,女子不嫁人成何体统?凤呈祥这是为凤别云的婚事愁白了头,这都快及笄了还没个着落。
又听凤别云说道:“我虽然想嫁给怀信哥哥,但又没有那么想要,想一想其实李玄贞也不错,但我又想要怀信哥哥,这可愁死凤儿了,不然两个都要好了!”
凤呈祥叹出去的气还未完,又听到女儿离经叛道之言,这又倒吸一口凉气将叹息收了回来,就连阿福来告知他满载货品的商船沉海都不如现在来得头疼。
最起码钱在赚就有了,可女儿只有一个啊。
凤别云乘胜追击:“爹,我为什么非得嫁给别人伏低做小,成亲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孩子又不是男人生,是我生的、痛的也是我、养孩子也是用凤家的钱,如此来看,夫婿真的不必要。”
凤呈祥觉得怕是抄家也不如凤别云的话来得惊悚,他揉着眼窝疲倦说道:“凤儿倒是长大了,越发伶牙俐齿。”
凤呈祥这句话摆明是明褒暗贬,凤别云却故作不知,她挺起胸膛毫无愧色,骄傲的像隻小孔雀:“那是,若不伶牙俐齿怎能接爹爹的『偌大家业』呢?”
凤呈祥苦笑道:“凤儿还真是铁了心要继承家业。”
作为商人要拥有敏锐乾脆的决断以及无惧危险的勇气,所谓富贵险中求,在凤呈祥接下凤家家主之前,凤家只是锦官一个普通商户,现在的“锦官凤家”是他一路披荆斩棘所建成,期间也曾多次差点倾家荡产沦为贱民,但他凭着无畏的气势以及敏锐的眼光在锦官成功立足而生。
凤呈祥回想往日颠簸的经历他突然释怀,毕竟优柔寡断、扭捏造作并不适合他,他随即拍板定案,既然要做那便做到最好:“好,既然凤儿想要,那爹爹不再阻拦,只是有一个条件,凤儿必须与李玄贞一起学习,毕竟继承家业并非儿戏,可不是说说就能成功,其中的门道可大着,所以必须有个备案,届时若无法得道爹爹的认可,就必须与李玄贞成亲,然后让他辅助凤儿管理家业,若是凤儿得道『认可』,爹爹便不再插手你的亲事,任你叁夫四侍也不管。”
凤别云调皮说道:“叁夫四侍哪里够,我可要把大燕的美男都塞进我的屋内!”凤别云拍胸脯向凤呈祥保证:“爹,你放心吧,我厉害的很,肯定会比那些花天酒地的男儿还要厉害,到时人人皆知『锦官凤别云』是个能力不输男儿的女郎!”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她跟着李玄贞一同学习,才过叁天的智慧灌输,她的大脑彷彿就要炸掉。
送走今天最后一位上课的先生,她往书案一趴哀嚎着:“你每天学这些枯燥的东西不嫌累?”
李玄贞浅褐色的眼瞳含着笑意:“还好,觉得挺有意思。”他跪在凤别云身后为她放松僵硬的肩膀,他问道:“小姐怎么突然想学这些?”
还不是要避免你毁我凤家。
凤别云眯起眼睛正舒服着,不能照实回答,更不能说其实她是想不结婚所以继承家业,不然李玄贞一定会扣她好感。
于是凤别云决定半真半假说道:“爹爹想让我继承家业。”即便李玄贞去问凤呈祥,凤呈祥也不可能告诉李玄贞:凤别云不想结婚,还想养一大堆面首。
“小姐怎么会突然对家业感兴趣?”李玄贞带着薄茧的手指正用恰好的力度为凤别云揉捏双额,凤别云发出放松的叹息声,李玄贞对于她的“反常”很是好奇,但凤别云怕说得多了让李玄贞看出端倪,于是决定让李玄贞闭嘴。
她转身咬住了李玄贞的喉结,然后顺着他的侧颈往上亲吻,力道并不轻留下了一串鲜红的吻痕,吻到了他殷红的薄唇,看着冷硬,但咬着软嫩,她双手放置在李玄贞肩上,跨坐在他的腰间。
而李玄贞一手撑在身后避免倒下,另一手扶在凤别云的腰肢,享受着她的亲暱,突然唇间传来花的芬芳,回过神来才惊觉被玫瑰花吻了一下,他对于凤别云的亲吻感到讶异,以至于他僵着身体不知如何反应。
凤别云一手握着李玄贞的下巴,左右翻看自己留下的杰作,用着轻佻暧昧的语气:“就是突然感兴趣了,不行吗?”
凤别云这话说得模煳,不知说的是“家业”还是“李玄贞”。
李玄贞如同被魑魅夺魂的凡人,双眼痴迷望着凤别云,一时间忘了话语、忘了呼吸、忘了自己,只认识眼前这人。
凤别云对李玄贞这副模样感到很满意,最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