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贞开始一道道介绍身上的伤疤从何而来,有的是兄弟留下、有的是奴僕,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人害怕的是李玄贞身上疤痕无数,他却清楚记得每个在他身上留下记号的名字。
凤别云还记得李玄贞刚来时瘦得就像块排骨,狼狈的样貌下有双坚毅的眸子。
“那些人都想看我像条狗乞求他们,可我不会。”他神情有些落寞:“年幼无知不晓得巧言令色,如今学会了,却讨不得小姐欢心,还被误会成『生物本能』。”
“小姐曾问过我想不想復仇,我原本是想的,我恨透王府的一切事物,那些欺辱我的人清楚记在脑中一个不落。”他垂眸抚过手臂上突起的伤疤:“可我后来不想了,只想跟小姐安稳过日子,若说喜欢,从初见时就喜欢了,虽然您嘴上不饶人,却是第一个对我释出善意之人,我如何不喜欢?”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她身上,凤别云听得害臊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李玄贞,只能说声“饿”然后胡乱拿起筷子夹菜,李玄贞也不再多言只是撑着头浅笑望着她,面上虽是笑着,内心却如填不满的深渊,感到无尽空虚。
昨夜的梦魇扰的他心神不宁,他像个透明人身置书房,看着小姐笑着告诉老爷说她想继承家业,还要在屋内塞满面首,老爷对于小姐惊世骇俗之言并未多做责怪,只说“若是失败,便要与李玄贞成亲”,场景转换那日他们送走教书先生,小姐突然吻上他,说是“突然感兴趣”,若是梦境为真,就能解释的清楚向来不学无术的小姐为何会想继承家业了。
梦境又转换了场景,来到那日捉姦在床,老爷震怒之下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好在小姐出现得及时,否则就老爷那气头上,指不定真被老爷扔出府,回过神来他正站在门廊下等着小姐,他疑惑的看着自己双手一时之间想不起自己为何在这,于是他喊住路上的下人,想问小姐在哪,下人却将他当成空气,连连试了好几次都不得回应,只能走近书房时听见老爷与小姐的声音,他顺着门缝,看着老爷拿出一个小黑盒向小姐逼婚,两人对话非常模煳,他怕惊动到二人坏了自己的好事,只能集中精神顺着门缝窥视他们。
然而他却听到了一句足以杀死他的话。
“让女儿再考虑考虑吧,莫要急着下决定,万一以后遇上比李玄贞更好的良人怎么办?”
吓得他推开大门,冲到小姐面前握住她的肩膀厉声质问道:“更好的良人?我哪里不好了?”
小姐吓得面色苍白愣在原地,然后在他手下缓缓化做虚影最终消失,来不及惊讶,他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拉远,先是拉至黑暗,又来到光明,他耳边还环绕着月临花猖狂的笑声,他要快点回去,他要找小姐。
他推守门的下人,闯到了宴会上,他站在红毯上喊着“小姐”,无人回应宴会依旧歌舞昇平,突然间太子开口说“许太子妃之位,求取您掌上明珠”。
接着便是老爷打太极似的拒绝,小姐扶起老爷打岔道:“爹爹何必如此着急回绝,女儿当初回绝与李玄贞成亲,可不就是怕错过更好的『良人』,如今我看太子气宇轩昂,真龙之气环身到是不错。”
老爷震怒,小姐挽着老爷使了眼色,老爷这才作罢。
喔,一切突然都解释得通了,原来她口中的“良人”是这个意思。
一个、两个、叁个....一群凤别云围住了他,嘲笑着他赖虾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李玄真感觉自己活像个笑话,他弯下腰捧腹笑了起来,似笑似哭声声泣血。
再然后他醒了,凤别云缩成团睡在他的臂弯内,不安的内心立刻被安抚下来,李玄贞将她拉得更近搂在怀中,都怪自己想太多,导致梦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在那只是个梦,他们就快结婚了。
然而梦境太真实了,他不免后怕,万一那是真的呢?
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他闭上眼微微摇头,将脑内荒唐的想法尽数驱走。
李玄贞拉上衣袍后又从食盒内拿出一只茶杯,他掀开杯盖从中捞出一个长毛的小环:“小姐这是什么东西?”
凤别云夹菜的手悬在半空中:...
她将筷子放在碗上:“我吃饱了,可以将这些收走。”
“小姐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您这屋内好多『收藏』我都不曾看过,实在新奇的很。”
见李玄贞死咬着问题不放,她柔着眼窝:“恩...那是戒指。”
李玄贞走近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这模样好生奇特,是戴在哪的戒指?”
李玄贞衣服未穿好,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比裸身时更加诱人。
好想摸。
“这...”凤别云轻咳几声替他整理好衣领,她现在可是李玄贞的禁脔,若是再毛手毛脚撩起他的情慾,苦的可是自己:“这是戴在指上的戒指,要环两圈戴上。”
“小姐又再装煳涂了。”李玄贞笑道:“您屋内的书上有说,此物名为『羊眼圈』,是戴在那话儿上,可治女子性冷淡及阳痿,使用前须用温水泡上一刻,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