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弥敦道那家咖啡馆时已离约定时间过去二十分钟,邵九莉进店后以后点一杯咖啡一份西多士,便从包里掏出习题簿低头演算丝毫未见着急。
身旁的叶畅元隐隐微露急色,邵九莉面不改色依旧头也不抬继续写题,就在他忍不住要开口提醒时,纤细的指节突然轻轻敲了敲桌面,杏眸微抬,偷偷向他眨眼作信号,
“阿Sir不要担心,一会看我行动见机行事。”
像只慵懒调皮的猫,静立着懒懒睨着你,却不知何时会挥爪冷血捕食眼前放松警惕的鸟雀。
叶畅元愣了愣,强行从少女身上移开眼,别扭的点了点头,强压下心脏莫名的悸动,又强行转移思绪,冷静分析现在的情况:跟过来的古惑仔也都在此点餐,零散地环绕在周围,寸步不离的保护,根本没有多余的机会甩开这些人离,开他们的视线独自离开,就不知她要怎么解决。
不一会waiter送上奶香肆意的西多士,邵九莉立马丢下笔,迫不及待的开口品尝,不加吝啬夸奖,笑着与waiter低语向在询问些什么,得到对方点头,突然起身跟着向里间走去。
当然不出所料,立马就有几个古惑仔跟上前,她转身笑地天真无邪,好会唬人,指了指盘中西多士,又低下头一脸为难,
“我应了飞哥要给他做甜点……而这家做的西多士很不错,刚才求了半天人家才准许我偷师……你们一次这么多人……”
突然扮做清纯可人,温婉宜家师奶,低眉敛眸,突然抬眼,眼神水灵灵似含水,足够醉人,拔枪杀人一身血归家,谁不想温香软玉在怀,抚平杀戮带来的戾气。
无怪大佬飞放弃大奶女星,整日食惯叁头鲍谁不想换换鲜甜爽脆清新蜜桃尝一尝。
叶畅元在旁边皱着眉一言不发看着这位小姐惯常施展的精湛演技,两幅面孔随意切换毫无压力,演技自然过金马影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心里却是百味杂陈。
“毕竟是答应了飞哥的事,做不到我会很难办……问到了,我想不到如何如何应他……”
古惑仔们也十分为难,毕竟大佬交代下的原话是不许阿嫂离开他们视线,但谁都知道不想两面得罪,“我跟着阿嫂便好……一会的功夫而已,你们都在外面,不会有什么的……”
众人见是同样在大佬飞手下得力的夜叉开口,也没有什么异议。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向进咖啡馆内间走去
“乔屹走后,你多大,十叁还是十四?”
“这些年……你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身后传来叶畅元沉闷的声音,邵九莉知道他多半还在为乔屹生前对他生出的那些误会自责,停下脚步,无奈的笑笑。
“我哥不会因为这个就怪你,你自责什么?”
“我又不是孤儿,也不是没手没脚,就算我哥走了,还有……爹地妈咪不是吗?就是帮他们做的活多些辛苦些罢了……”
“放心,你看我这么叻……”
笨拙又正经,青涩又热血,像极了喜剧片里每每弄巧成拙的新扎差佬,分明比自己大过几岁,可还是却有种涉世不深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可正因为这样,他才不会被污染,再适合不过做正义警员,何必让他多了对自己的怀疑……
如果,当年能早些相遇,她意气风发的邵小公子也是这般模样吧……可若不是上帝开了一个不是错位的玩笑,他们此生怎么可能再会遇见。
然而,往事已然不可追,人生何处不相逢,奈何回首白云低,1995伊始,陈慧娴宣布重回乐坛,咖啡店又放起她的歌,那嗓音依旧纯净温柔,
你我在回望那一刹,彼此慰问境况
随浪随风飘荡,随着一生里的浪,
你我在重迭那一刹,顷刻各在一方
某月某日也许再可跟你,共聚重拾往事
无奈重遇那天存在永远,他方的晚空更是遥远
……
咖啡店内间,卓铭身穿白衣带厨师帽,俨然低调化身为甜品师,根本无人能认出。
见两人进来,只是略闪过一丝惊异,但很快恢复如常,皱了皱眉,看了看两人,“你们怎么直接来见我了,不知道这样很冒险吗?”
邵九莉无奈地摊了摊手,“外面那些古惑仔看得太紧,我好不容易才找机会出来,再说……”
她疑惑地指了指流理台上的食材,“那份甜的腻死人的西多士不是你故意上给我的然后提醒我来这见你的吗?”
卓铭面色尴尬,想起自己随手做来想给自己吃的西多士好像的确被waiter错上给了店里的顾客,没想到居然是弄巧成拙恰好上给了邵九莉……
自己以前某次执行任务意外受伤,虽然受的伤总体没什么大碍都已经痊愈,但只有味觉神经出现错乱,变得尝不出甜味。
不过他并没有提这件事,只是飞速地把一个档案袋给了乔莉,“这是关于陆伯仁当年被廉政公署调查的宗卷,还有关于自己走访调查到的关于廉政公署探员黎芮的资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