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只强有力的手顺着安叙的指缝缓缓抓拢,十指相扣,缝隙中的顽强野草都被强硬的压在底下,仿佛定山石一般,镇住了安叙杂乱无措的内心。
“这个梦不好吗?”齐止戡问。
“很好。就是太好了,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安叙回答道,感受着男人干燥温暖的手心,低头笑了笑,“铀星根本不长这样,骗不着我。”
齐止戡:“以后可不一定。”
安叙听到这话,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齐止戡的嘴角擎着一丝笑意,徐徐道出自己的计划:“我观察过,北城的城市膜外有一处平原,很适合做赛马场。叙叙会骑马吗?我手把手教你好不好?”
“……”安叙沉默了一瞬,以为小嗷在说胡话引开他的注意力,小声嘀咕,“我也是金丹期了,抗压能力还是很强的,不用编这些奇怪的话来安慰我。”
“叙叙,我说得都是真心话,你……”齐止戡的神色逐渐认真,想解释一番,安叙忽然侧头,冷不丁堵住了他的唇。
“好了好了,在梦里度假,就不要想那么多烦心事了。”安叙清澈忧郁的眸子里映出了齐止戡的倒影,让齐止戡不知不觉间安静了下来,“我想在梦里好好睡一觉,小嗷,你要陪我一起吗?”
“嗯。”齐止戡慢慢的点了点头,忽然道,“睡觉之前,我要告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安叙疑惑的蹙眉,迟疑道:“先听坏消息。”
齐止戡点开手腕上的光脑,明明是在梦中,光脑的投屏如现实中一样,显示出一个绿色的零蛋:“我们没钱了。”
安叙:“……”
齐止戡把赚来的钱全部转到了安叙的个人账号里,结婚后,两人的账户是互相关联的,可以公用。
安叙没怎么查看过账户余额,也知道里头数目惊人。小嗷到底是买了什么东西,才会耗尽了所有宇宙币。
他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心脏砰砰直跳,抬起头,眼睛异常的明亮,像夜空中明亮的星子。
齐止戡吻了下小道侣的唇,也不卖关子,笑道:“对,我买了一个很贵很贵的东西,准备送给你。”
“是、该不会是……怎么可能,小嗷你是怎么做到的?”安叙难以置信,有些语无伦次,他紧紧抓住齐止戡的手,身体前倾,“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哦我本来就在做梦,这个梦太逼真了,我还以为自己能堪破,没想到还是……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安叙越说越沮丧,精神萎靡,目光下意识飘向远方,似乎神游物外,下巴忽然被一只手掰了回来,齐止戡笑眯眯的望着他。
齐止戡忍俊不禁,右手顺着安叙的侧脸往后,手指穿过浓密的短发,微微用力,给小道侣一个细密缠绵的吻。
唇舌亲昵的贴在一处,口津交流,安叙亲着亲着,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缓慢消化着刚才的对话。
唇分,齐止戡的额抵着他的额,将拍卖的那段记忆渡给他。
男人温热的气息与他交互,那低沉磁性的嗓音里传到他的耳朵里,声音明明不大,却如同撼动人心的鼓鸣。
齐止戡:“真的。我把铀星拍下来了,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安叙一觉醒来,整个人都非常恍惚,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我现在睡醒了吗?还是在继续做梦?”
齐止戡单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伸长了胳膊,将光脑里那张铀星的产权证明投影给他看。
安叙:“……”
齐止戡的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隐含着一丝自得:“右下角还有专属的防伪标签,查查看。”
安叙将信将疑的查了防伪标签,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左手握拳捂住嘴,右手遮住眼睛胡乱的抹了抹,一转身,猛地扑倒了齐止戡。
原来是真的!他没做梦!
齐止戡把小道侣搂在怀里,替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无奈道:“哎,铀星到手,为什么还哭?”
安叙没有回答他,只是红着眼角,亲了一下他的唇,再亲一下,亲了好几下之后,忽然脱衣服,又扯开齐止戡的衣服。
齐止戡按住小道侣的手,静静的望着他,笑道:“我可不求什么挟恩图报以身相许。”
安叙的动作乖乖停下来,不知所措的望着齐止戡。
“你已经是我的了,我只不过满足了自己的道侣一个小小的愿望。”齐止戡神情自若,似乎真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了不起。
他说到这儿,忽然笑了一下,促狭道:“叙叙,现在我可以建一个赛马场,教你骑马了吗?”
安叙红着脸点了点头,安静了一会儿,小声道:“……我还是想做。”
齐止戡的呼吸顿时加重了。
安叙主动请了一天假,和齐止戡腻在一起,次日精神满满的去植研院上班。
莱恩博士见他的眉梢上都染着开心的神色,心中有了几分猜测,笑道:“昨天遇到了什么好事?”
安叙展露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