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时受挫当什么工具人男朋友, 绝对不行。
哪怕对象是他。
不过小孩子差点丢了那么大脸, 想找补回来可以理解,他既然当时能站出来,这件事的后续也会负责。
比如暂时对外宣布在一起。
半年或者一年,等订婚的事热度过去,天下熙熙皆为利,不会有人盯着一件事不放手。
就补充:【可以假装情侣,姑姑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应付得了。】
明明是家里千宠万宠的小少爷,怎么总是下意识就要礼尚往来,请他帮忙,连回报什么都列的明明白白。
很礼貌。
也让人觉得心疼。
这么没有安全感,为什么?
钟声晚:【楚锦宸不会信,我们之间有协议,他不会信的。】
有那么正式的订婚在前面,如果不是超过订婚的正式事件,是无法压过楚锦宸难以描摹的,好像总不在正轨,又时不时蹦出来扰人的想法。
比订婚更正式的是什么?
缔结婚姻。
今年十月份新的婚姻法颁布,其中同性伴侣因为不存在生育问题,为促进同性伴侣的关系稳定性,成年后就可以领证。
钟声晚在短信中说的男朋友,是名字躺在一个本本上的那种。
再之后,手机聊天就没有继续下去了。
三下敲门声,不轻不重,像是提醒,再然后,门被推开。
一室昏暗中,钟声晚裹着被子坐起来。
外面天光大亮,站在光亮中的贺应浓身形挺拔:“声声,我们聊聊,面对面,我给你五分钟。”
语气和缓,态度冷肃,相当的不容置疑,为【协议】两个字。
像是在......生气。
钟声晚第一次觉得后脖颈凉凉的,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拉窗帘,把床铺整齐,磨磨蹭蹭,连小几上的花瓶都挪了三回。
直到被贺应浓从卧室叫出去。
原话是:“我切了芒果。”
钟声晚端着小碟子吃芒果,没有食不知味,芒果就是香甜的过分,忽略不了。
心情平静下来。
在贺应浓问“钟伯父和钟总知道吗?”时,摇了摇头。
贺应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钟声晚如实说了:
具体就是楚爷爷认定他是最合适楚锦宸的人,为了让楚爷爷走的安心,楚锦宸来找他,商量后决定协议订婚。
贺应浓:“你知道楚锦宸对姜宇不一般?”
钟声晚点点头:“他保证在协议期间不会和姜宇怎么样,我信了,没想到.......”这话说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听着好像挺傻的。
强调他当时已经不怎么喜欢楚锦宸了。
不在乎姜宇之流,只希望楚老爷子走的安心。
更深入的真正的理由,是不想和楚锦宸这个书中男主结仇,但这涉及到他的死而复生,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贺应浓面无表情。
他肤色极白,眉眼又冷峻,平常时候已经给人重重压迫,现在真动了怒,看上去更有一种不寻常的压迫感。
钟声晚头铁,但那是对那些对他不怀好意的人。
像贺应浓,如今为他的事生气,乃至也许是痛心,毕竟一番话听下来像被骗很惨似的,就禁不住心虚。
小小声承认错误:“浓哥,我知道错了,真的。”
贺应浓抬眼看他,少年端着空盘子坐在小凳子上,蔫蔫的,哪里像上次来家里,窝在沙发上懒散又快乐。
他不信这小呆子鬼话。
什么不喜欢楚锦宸了?嘴硬罢了。
听着逻辑自洽,但其实感情根本不对等,如果不是因为爱屋及乌,楚老爷子生病了又怎么样,两个人无亲无故,就为了人高兴就签协议?
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又想起婚宴上的争执,楚锦宸看上去悔了,并非对钟声晚无意。
可惜是三心两意的意。
那个姜宇,惹出这么大乱子,还不是安安生生的被护着,楚锦宸是吃定钟声晚了,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吧。
有恃无恐的人一旦发现事情失控,下意识的反应是弥补。
对楚锦宸来说,尽快将钟声晚哄回去就是首要做的事,毕竟楚老爷子病重是真的,而订婚宴丢的脸,也要捡起来。
钟声晚会上当吗?
贺应浓不知道。
感情的事,太多变数了......
他能确定的是,对上楚锦宸的无耻和狡诈,对楚锦宸心有希冀的钟声晚,很大可能会重蹈覆辙。
被骗,被利用,被......抛弃。
贺应浓从不管闲事,但现在恹恹的蹲坐在他面前的少年,不是闲事,只是具体要怎么做,还要细想。
手机响了一下,有信息进来,他也没看。
过了会儿,六生打电话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