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父当下就泡了茶喝,不免想起楚锦宸。
没有办法的事,人活着,时时刻刻都在对比当中,也不是非要比出个什么,就是倏忽一个念头。
想当初楚锦宸答应和他家小晚在一起,不常上门,来了也是些大众化的礼物,偶尔有用心的时候,明显是楚老爷子的手笔。
人比人啊......
吃完晚饭,钟声晚和贺应浓一起回去。
钟声晚想起钟父和大哥明显欢欣的样子,又高兴,又感激,感激贺应浓的细心和周到,尤其是两个人并不是真的......
就提了提,让贺应浓不用每次都这么郑重。
贺应浓:“我也不是无事献殷勤。”
钟声晚竖着耳朵看他。
贺应浓:“姑姑来了,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有你在,她终于不念叨我了。”
钟声晚当然答应,又开始琢磨给贺姑姑带什么礼物,至于什么感激,不好意思之类的情绪,就不多想了。
互惠互利么。
贺应浓看钟声晚念念叨叨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等结婚了,员工们知道我成了家,对集团也会更有信心,集团发展的也会更好,声声,你帮了我大忙。”
所以不要总怀着这种亏欠的心。
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但其实现代社会,离婚率都高成那样,大家对婚姻的渴望低了,总裁结不结婚什么的,大概更多是当八卦听。
不过这不重要,只要身边的小呆子相信就行。
人要是总觉得亏欠着什么,时间久了会蹑手蹑脚,贺应浓不想钟声晚变成那样,他还是更喜欢钟声晚神采飞扬的模样。
术业有专攻,钟声晚对做生意的事不太懂。
不过想想,古代皇帝要是成婚,后继无人什么的,会被大臣念叨死,虽然现在贺应浓没有皇位要继承,但贺氏那么大个集团......
掌权者自己家庭稳定,对集团的发展也会尽量稳中求胜,嗯......大概是这样吧?
第二天,钟声晚和贺姑姑一起吃饭。
到约定的餐厅,进餐厅的时候,他把手塞进了贺应浓的掌心:“哥,你放心吧,今天姑姑得被咱俩甜晕!”
秀恩爱嘛,那么多偶像剧演过来,随便拉出来几个经典桥段......
贺应浓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唇角忍不住弯了下。
钟声晚正好捕捉到这一点:“好看!”
他知道贺应浓不常笑,都习惯了,没想到笑起来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冷肃消散,竟是一种和严肃迥然不同的好看。
贺应浓攥了下钟声晚的手:“别闹。”
钟声晚嘀咕:“是很好看,我要是笑起来能这么好看,我每分每秒都笑。”
贺应浓头疼,这孩子现在越来越皮了,压根管不住,只道:“那你现在就可以每分每秒都笑。”
笑起来眼睛略弯,有种年龄带来的纯稚,还有容貌带来的昳丽,又漂亮又纯真......
餐厅玻璃是透明的,贺姑姑又一直注意着门的方向,早看到贺应浓和钟声晚了,看到两个人牵着手站那儿说话,挨的很近,一看感情就好。
过去二十八年,她可没见过贺应浓和谁这么亲近过。
感情好就好。
等三个人落定了吃饭,贺姑姑给了钟声晚一个老厚的红包:“本来想给你发手机红包,想想还是这样比较正式。”
钟声晚看看贺应浓。
贺应浓:“姑姑给你的,你就收着。”
钟声晚这才拿了:“谢谢姑姑。”
贺姑姑看两个人眉眼官司,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默契,总之心里高兴的很,她又是个急躁性子,就问:“恋爱都谈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结婚啊?”
其实心里知道没多久,两人认识才几个月。
不过缘分嘛,不在长短而在深浅,有些人拖个十年八年的还没结果,有些人一眼就定了终身。
再者,也是怕贺应浓性子冷,话又不多,回头两个人谈着谈着再没结果了。
结婚了不一样,有那么一层法律的关系牵着,偶尔远一远也没什么慌的,总还会再亲近,远近远近的,一辈子就相互陪伴着过去了。
钟声晚都被问愣了,姑姑是不是对很久有什么误解,他们正式“在一起”,这都还没有一周呢吧。
贺应浓握了下钟声晚搭在桌上的手:“后天。”
这下轮到贺姑姑目瞪口呆了,怀疑自家外甥是不是用错了词,是后年不是后天吧?
贺应浓:“姑姑,声声是我认定了的人,后天是他的生日,也够了领证的年龄,我们商量好了,后天领证,婚礼在年后办。”
他虽然和钟声晚相差十岁,但其实年纪并不大,更有一张过分俊美的脸,种种加起来,理论上来说,会减弱说话的分量。
但很奇怪的。
大概是久居上位,又或者自身内敛又冷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