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挨揍的事,贺景兰没好意思和谁说,甚至还捂的严严实实,生怕人发现。
要是贺应浓动的手,他回家会尽可能显露自己受到的委屈,到时候手头没准就又能多张银行卡或者多辆跑车什么的。
但被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少年打,还毫无还手之力,就是脸皮再厚,贺景兰也丢不起这个人,只有憋屈的尽量捂着了。
他是个蹭破油皮都叫好几天的人,现在不吱声,大家就都以为只是挨了训,倒没怎么抚慰和关注。
由此,贺景兰对钟声晚是又怕又恨又不敢往跟前凑,等钟声晚和贺应浓到老宅后,就出乎意料的消停。
贺家老宅如今算是贺应浓的私产,只在他允许的时候,贺清海等一些人才能住进来几天。
有时候谁起刺,被扔出去也不是没有。
如此,贺家人对能住在老宅的事,又是期盼又是觉得扎手,能住进去代表自己算贺家的核心人物,可缩手缩脚的,怪难受。
贺应浓不是好性子。
能允许贺家人一年有个一两次住几天,是想让爷爷看看,他做到了答应过的事,没有让贺家人死绝。
别的,就没有了。
钟声晚知道贺应浓答应过贺爷爷的事。
原著提过,就是因为贺应浓对贺家人这一线宽容,让贺家人找机会溜进书房拿到一些关键文件,和楚锦宸里应外合,才逼得贺应浓暂时放下对楚锦宸的对峙,回去清理门户。
由此,他对贺家老宅还有别人就不是很意外。
钟声晚不意外,贺家的其他人倒十分意外。
意外钟声晚的品貌家世,暗中调查过和这个人实实在在的出现,还是很不一样的,还有就是钟声晚和贺应浓真情实意的相处。
贺应浓居然也能有不怕他,还真爱护他的人?
做梦呢吧。
凭什么什么好东西都让他占了!
现在,这梦成真了。
贺清海看的很不是滋味,父亲越过他直接将家业传给大儿子贺应浓,是他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事。
强忍着不痛快给钟声晚红包。
虽然最喜欢的小儿子贺景兰说钟声晚不好相与,但才十八岁,能不好相与到哪里去,先坐实了名分,以后好好接触......
钟声晚将红包打开,从里面倒出来一张银行卡。
贺清海不喜欢钟声晚这样的行为,长辈给的礼物,道谢不就行了,回头私下拆,这才是礼数,是规矩。
心里这么想,没敢说。
毕竟讨债鬼大儿子就在那里杵着,像是给钟声晚撑腰。
钟声晚把玩银行卡:“谢谢贺叔叔。”
其他贺家人眼观鼻鼻观心,没敢纠正钟声晚的错误。
贺应浓在呢。
再说了,人家钟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他们这些靠着贺氏吃饭的,还是低头做人来的长久。
贺清海努力挤出个和煦面色提醒:“小晚,你和贺......和应浓已经领证了,现在是不是该改口了?”
钟声晚回头看一眼贺应浓,眉梢抬了下,意思是稍安勿躁。
贺应浓唇角微翘,不过这一屋子人他讨厌的居多,这点轻松愉悦很快就自己妥善收藏起来,不再显露。
钟声晚恍然:“您说的对。”
贺清海下意识坐直了些,贺应浓已经好几年没有叫过他爸了,现在找的伴侣倒是挺有礼貌。
其他人也惊讶,太好说话了......
偷偷看贺应浓的脸色。
钟声晚:“听说您还不到五十五呢,看着倒像六十五,叫叔叔却是不妥,那就.....贺大伯?”
说着话,银行卡扔桌上了。
明晃晃的不稀罕。
能坐二十人的长条形餐桌,众人鸦雀无声,眼见贺清海脸色从欣喜从容变的僵硬苍白。
物以类聚。
看来贺应浓不好惹,贺应浓的家属同样,以后的日子,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
虽然后来贺清海找补说婚礼还没办,叫叔叔叫伯伯的都行,但谁都知道,从海城来的钟家小少爷就是和贺应浓办了婚礼,也大概率不会认贺清海这个爹。
贺景兰缩着脖子乖乖吃饭。
真是太可怕了,幸亏他提前被钟声晚揍过,否则一定会不知死活的在这场家宴上张嘴说话,到时候得多丢人。
被避着人打一顿和当众羞辱,还是前者好受一些。
这天晚上,贺父气的翻来覆去一宿没阖眼。
床上就他一个。
本来还有转正的贺景兰亲妈,在贺爷爷病重时阴阳怪气过一次后,就被贺应浓送到乡下的农业果园去了。
贺家的果园在南方,一年四季都有活,干活才供饭,不干活没得吃。
贺清海找过人,还接回来过,不过接回来的第二天连他都被打包送到了果园。
呆不到一周,就劝贺景兰亲妈好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