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辞辛也注意到,同自己一起被叫出来的还有其他车间,共十几个人。看上去都是监狱里,文质彬彬的那种。
众人跟着狱警离开了缝纫车间,转了几个弯,来到了一个平时没什么人的车间。
此刻,有几辆大卡车正停靠在那里卸货。
狱警指着车子说:“去卸货吧!”
大家照办,卡车上的东西,不是布料也不是玩具零件。而是一个个土黄色牛皮纸,包着的方块。
李辞辛抱起一块,掂量了一下,感觉还挺沉的。这重量和气味,当了十几年学生的李辞辛不难猜出来,里面应该是纸张。
几卡车的东西,十几个人卸了一整天。纸是很重的存在,一天下来,其他人感觉自己的手都快坠断了。
在下班前,狱警还对他们进行了训话:
“今天叫你们来,是为了接下来一两个月的工作!你们进来吧。”
说完,就带着众人进去了。
不同于缝纫车间的布料味道。这里头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墨水的臭味,还有机器长时间工作后的热机油味。
李辞辛看着车间里的印刷机,心下了然,原来这里是一个印刷车间!
狱警让众人排成两排,交代到:
“今天把你们叫过来,不是为了其他事,而是你们都是服刑人员里,相对来说有学历的人。
刚刚让你们卸的货,就是今年某省的高考试卷!所以把你们叫过来,也是为了方便工作的进展。
到时候,你们要负责高考试卷的印刷工作,我们也会全程盯哨。”
千思万想,没有料到居然是高考试卷。就是那个关乎千万学子人生未来的高考试卷!
除了李辞辛,其他人的眼光也比较震惊。
狱警见怪不怪的说:
“你们觉得,要保证高考题目不被泄露,还有地方比监狱更安全、更封闭吗?”
众人点点头,说的也是,哪有地方有这么多免费劳动力。而且不会通过各种渠道泄露题目,符合条件的,也就监狱了。
第二天来上班的时候,一行人被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携带违规的电子装备。
检查完毕,才允许他们进去车间。
里面已经有相关技术人员等候多时,教导他们如何操作机器、如何检查成果以及其他相关事宜。
这些人都学的很快,就是这工作环境的味道让人不舒服。
所以他们在这段时间的中饭与晚饭都得到了照顾,加了餐。
在印刷的过程中,李辞辛注意到,自己负责的这边是印刷的文综。
他瞄了几眼,迅速记下来几个题目,其中有的题目,看上去和他们之前的高考有点相似。
为了不出错,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试卷。
因为后期还要检查一遍,所以,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几张没打印到位的。就李辞辛这边,清一色都是完美的印刷。
为此,狱警还奖励了他二十块钱。
时间飞逝,不到两个月的功夫,试卷终于全部印刷、整理、装订完毕。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卡车拉走,大家都有那么些高兴。
书上说,人的价值来自于劳动价值。这还真没有说错。
这些拖走的试卷,以后将成为许多学生的人生跳板。这些服刑人员,也算是间接为社会做了点贡献,替他们犯的事赎罪。
结束了印刷工作的李辞辛,马上又迎来新的事情。
一个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组织,打算找一些轻型犯,来进行工艺品的制作。要求就是要年轻,手脚灵活,最好有点审美基础。
李辞辛自然又被选中了。
这一次是做花灯,花灯老师教他们如何用细小的竹篾,来编织骨架。最好糊上纸,再描绘上图画。成功做好一个花灯,就奖励两毛钱。
不合格的自然就没有奖励。
这种细致的小活,对于肢体灵动、感官超群的李辞辛,简直就是小儿科。
其他人都是一天,顶多做十个花灯,得两块钱。
而李辞辛则是一天可以做到二十个,还是质量上等的那种。
虽然一天只有四块钱,但对于踩缝纫机来说,一个月才六块钱,可以说这都是高薪了。
毕竟坐牢又不是让人来赚钱的,许多公司与企业,就是看中了监狱的劳动力价格几乎为零,才来这里放活的。
当然其他方面监狱也是非常严格,这里面没有女人,也没有电子设备。唯一的电视机,也就那么几个台,来回播放。
不是晚上一起看新闻联播,就是监狱自己的频道,主要是对犯人进行思想教育的。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娱乐的。
坐牢本身限制的,就是这些东西。不然和工厂有什么区别呢?又能赚钱、又能玩乐,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可人的欲念是不能完全禁止的,就连太监都会有欲望。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