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骑杀退五百余骑,刚刚干完了这件壮举的孟长安却似乎没有一点兴奋,和手下斥候们的激动对比下更显得太麻木了些。
“走。”
孟长安调转战马:“熊骑是想拖住我们。”
远处那遁走的熊骑发现孟长安没有带兵追上来,在远处兜了一个大圈子后又回来了,马蹄子踩着地面的声音如同闷雷。
他看了一眼,发足狂奔的那些狼厥人跑出去的距离并不安全,后面的熊骑加速追击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能撵上,这些狼厥人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是被屠杀的命运。
“校尉,若是护不住那些狼厥人呢?”
“那就不护,在这之前,拼尽全力。”
难得孟长安多说了几个字,却懒得多解释一下。
士兵们都松了口气,他们不会去思考更高层次的事,不会明白校尉带回来这几百狼厥普通百姓并不仅仅是为了救人,更在于这件事本身的意义。
若是这些人安全带进封砚台,若是大军可以赶来支援,只怕皇帝陛下知道了的话会立刻下旨召见孟长安,召见这些狼厥族人,这是一种成就!
不是孟长安一个人的成就,是大宁的成就,是皇帝陛下的成就!
你黑武国内的百姓心向大宁,朕的边军就能深入黑武之地数百里把人带回来,这就是大宁的态度,这就是大宁的实力!
这件事通传天下,大宁四周那些大大小小的国哪一个不敬畏?
斥候们想不到这些,眼界,思维,这些都是局限了他们的东西。
可是孟长安不认为如此意义非凡的代表事件分量比他手下斥候的命重,尽最大努力的把人带回去,带不回去就只能放弃,如果换做别人会怎么做?
后面的熊骑开始加速,他们的人数依然比孟长安这边多的多。
“看来有人希望他们把我留下。”
孟长安往更远处的地方看了看,之前他就判断大威天狼骑兵就在后边追着,可是天狼骑是重甲骑兵速度并不快,一千重甲骑兵行动的时候需要差不多两倍的辅兵和马夫随行,需要相同数量的马驮载物资。
上次那个家伙为了追上他居然下令骑兵把甲胄卸了,这么疯狂的事只有疯狂的人才能干得出来。
上次的交手并没有过去多久,辽杀狼追击孟长安的时候于一百五十米外发箭,眼看着那一剑就要射穿孟长安后颈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猛的回身一把将铁箭攥住,那只手若磐石一样。
如果是避开了,辽杀狼还不至于生气成那样,孟长安一把攥住了他的箭,这在他看来是一种挑衅,无法忍受的挑衅,武新宇都不敢这样去接他的箭!
四百多熊骑加速追来,孟长安带着人拼死争取来的这点时间很快就会因为速度的巨大悬殊而被磨灭。
身后熊骑距离已经不到三百米,孟长安勒住战马,其他斥候还在向前疾冲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孟长安一个人调转马头冲了回去,手里的长槊扬起来的时候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对面的黑武熊骑明显有一阵笑声出来,那是对孟长安一个人冲回去的嘲笑。
噗的一声,孟长安将迎面而来的黑武骑兵刺死,长槊一扫将后面两个连人带尸体一起扫飞了出去,他右手持槊,左手将黑线刀抽出来,挡住一刀同时长槊再次刺死一人。他坐下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那种无畏,只管往前疾冲。
几百人的马队硬生生被孟长安一个人杀穿了一条血路出来,这一下把黑武熊骑的仇恨激发出来,队伍竟是没有追击前面狼厥人,而是调转过来紧追孟长安。
孟长安将长槊挂在一侧打马向前,背后的硬弓摘下来连环发箭,追的最近那几个黑武熊骑全都被射翻下来。
几百骑兵追在他一个人后边,孟长安带着他们距离狼厥人越来越远,瞿雄他们那边这才明白校尉的意思,红着眼睛催促狼厥人快走。
远处地平线上一道黑线越来越明显,到近处时候犹如洪峰。
大威天狼来了。
那一千人的重甲列队向前的时候,竟是有一种黑云压城般的气势,这些天狼骑每一个人都几乎超过一米九,壮硕如牛,他们的武器也都很沉重,身上的甲胄寻常刀剑根本就破不开。
黑压压的一片骑兵过来,距离孟长安已经不过两三千米的距离。
辽杀狼斜着坐在战马上,举起千里眼看了看孟长安嘴角随即勾起来:“果然是个人物,很好,非常好。”
他放下千里眼:“你们去把那些狼厥人都杀了,那个宁人是我的。”
他坐正了身子,催马朝着孟长安冲过去......辽杀狼是大威天狼阵字营将军,也是最特殊的一个,因为他从不穿甲。
他坐下的名驹博踏乌啾啾的叫了几声,发足狂奔。
此时那追逐孟长安的几百熊骑看到大威天狼来了纷纷勒住战马,谁都知道辽杀狼是什么脾气,他看中的东西谁也不能抢,于是这些骑兵开始朝着狼厥人冲过去。
孟长安坐下战马虽然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