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顾宸带的保镖在度假酒店里忙忙碌碌收拾,另一批人已经提前去机场检查飞机。
他们中午要离开,他抓紧最后的时间把心上人堵在卧室里,缠绵了一上午,逗得祝笛澜又开心又烦他,最后硬是把他赶了出去。
凌顾宸笑得餍足,理理头发走下楼,看到韩秋肃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他的脚翘在茶几上,手里抓着一沓文件乱翻。
凌顾宸的笑收起来,走过去,抽出他手里的文件,不满地瞪他一眼。
韩秋肃优哉游哉地嘲讽,“怎么,怕我抢你生意?”
“不要碰我的文件。”
“你这走狗屎运的生意,”他拿一根手指点点他手里的文件,“收益比我想象中高得多。”
“否则怎么给我老婆养宠物?”
韩秋肃对他的嘲讽露出不屑的笑,正想回敬,便看到妙妙,她咬着手里的小饼干,晃悠悠地逛过来。王舒跟在她身后护着。
他把翘在茶几上的双脚放下,直起身,露出温柔的笑,招呼她,“妙妙。”
妙妙咬着饼干就朝他奔去,路过凌顾宸时,他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期待女儿折返一下,疼爱一下老父亲。
妙妙都没抬头,径直走向韩秋肃的怀抱。
凌顾宸郁闷地努努嘴。妙妙向来是特别黏他的,但韩秋肃一在场,他作为亲爸的地位都好似降一级。他气不过,觉得被女儿嫌弃了。
祝笛澜每天都换着花样打扮女儿,妙妙快叁岁了,对漂亮和打扮这件事有了初步的概念。她会自己挑衣服穿,扎头发这件事则一定要去找妈妈。她觉得妈妈给自己打扮得最好看。
凌顾宸对此有经验,他不过有次帮妙妙挑了条黄色连衣裙,她就急得大哭,一个劲把爸爸推开,自己翻了条裙子,让他重新换上,才眨着带泪珠的大眼睛笑。因此在瑞士时,打扮女儿这件事,他都乖乖交给祝笛澜。
但妙妙显然对韩秋肃喜欢得不得了,愿意让他给自己扎辫子。韩秋肃在这方面手笨,只会扎个简单的丸子头。妙妙倒是一点都不挑剔他。
今天她更是来劲,在沙发旁捡起自己用的那根小小的卷发棒,塞到韩秋肃手里。
她还不怎么会说话,把嘴里的饼干吃完,然后站到韩秋肃面前,摸摸自己的头发。
韩秋肃可发愁了。刚刚王舒看妙妙与他们在一起,便去忙自己的事了。他找不到帮手,只得拉下脸面,轻声问凌顾宸,“这怎么用?”
凌顾宸耸耸肩。他很乐于在这种时刻抢夺一下妙妙的注意力,炫耀自己胜过韩秋肃,但无奈,他也不会用这些小女孩的玩具。
妙妙等不及似的抓韩秋肃的手腕。
韩秋肃深吸一口气,赶鸭子上架,小心翼翼地把卷发棒绕在她的刘海上。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职业生涯里端过多重的军事武器,到头来拿支迷你卷发棒竟会手抖。
他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生怕卷发棒烫到妙妙。他只见过祝笛澜用这个东西。于是学着她的样子转转手腕。
妙妙开心地等,然后拿起茶几上的镜子。
当韩秋肃把手放下的那一瞬间,他就直觉不对。果然,妙妙原本开心的笑转瞬成了嚎啕大哭——她的刘海弯成了一大片,翘在脑门前。
她委屈地拿手压压刘海。韩秋肃安慰地想要抱她,却被推开。
凌顾宸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得弯下腰。即使被烫坏刘海,妙妙还是一样可爱。但韩秋肃手足无措地想要安慰她的模样,实在让凌顾宸忍俊不禁。
他释然地开怀大笑。心中有丝邪恶的小念头,觉得这下在妙妙心中,韩秋肃也从神坛上跌落了,妙妙不会再这么偏向他。
妙妙嚎啕着哭,挣脱他,委屈地喊,“妈妈!妈妈!”
眼前的画面确实可爱又搞笑,韩秋肃也想笑,同时更无奈。妙妙手脚并用地爬楼梯,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妈妈。
他走过去,把她抱进怀里,问凌顾宸,“笛澜呢?”
“在给妙妙收拾行李。卧室。”他乐颠颠地翻餐桌上的零食吃。
韩秋肃大跨步地朝楼上奔去,怀里的妙妙还在不高兴地哭。
祝笛澜听着经过,细心把妙妙的刘海分成几绺,也忍不住笑出声,哄道,“妙妙不哭了,妈妈给你绑麻花辫。”
妙妙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才停止哭泣,好似得救。
她找了个镶着蓝色石头的发箍,把那烫得不成型的刘海艰难得扎成发辫,用发箍略作固定,又给她扎了两条小辫子,放在耳朵后。
妙妙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破涕为笑。韩秋肃讨好地给她递了盒牛奶,她赌气似的嘟嘴。
祝笛澜掐掐她的脸颊,“妙妙不可以生气哦,告诉韩叔叔你不生气。”
妙妙听话地摇摇头。
“喝点牛奶,妙妙乖。”
她接过牛奶,韩秋肃高兴地重新把她抱到怀里。
“亲亲叔叔,叔叔那么疼妙妙,妙妙不能生气的。”祝笛澜依旧耐心地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