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公子,似没耐心对峙,向前走了一步。
骑兵队伍,弱了锋芒气势,下意识后撤一步。
正当轻骑回神后,羞愤不已事,一阵格外沉重的马蹄声,顿时响起。
一众骑士们,终于松了口气。
知晓正主来了,纷纷让道。
一匹淡金色鬃毛的汗血宝马,缓缓奔来。
以它出众脚力,本不该如此艰辛,实在是……骑在马背上之人,体重吓人。
其人相貌,与广陵王赵毅,如同一个模子刻印出来。
奇丑称不上,就是臃肿。
马背颠簸,一身细腻精致,近乎繁琐,如此服饰,也遮住他的肥肉颤抖。
王朝之中,汗血宝马极为罕见,总数亦不过百。
除去皇城大内里,二十余匹,及京城达官显贵,皇亲国戚,武将勋臣,这几类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又分去一半,因此,京城之外,汗血宝马,寥寥无几。
有资格坐上此等,长途奔袭,便会渗出血液的宝马,定是身份极为尊贵之人。
汗血宝马身后,跟随着一匹千金难购的青骢宝驹。
宝马之上,坐着一位容颜枯槁的灰衣老者,眼神如刀。
两匹马下,有一名仆役,马停下后,这人赶紧上前,踮起脚跟,与主子窃窃私语。
那仆役,对着慕容姐弟这边,指指点点。
对于那白衣公子,胆敢与游隼营骑卒较劲,便是那仆役,也未将其在眼里。
做奴才的如此,更别提那胖子了。
从头到尾,都看过这按马头,举动骇人的家伙。
只是笑眯眯地盯着那几位女子,身段,一位比一位丰韵,妖娆。
瞪大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子,已忘了拿袖口,抹去嘴角口水。
一身苏造工出品的昂贵衣服,真是可惜了。
围观众人,心中哀叹。
这位主子,臭名昭著,如今驾到,便是神仙,也难以在广陵活下来了。
一时间,不少人再看那名俊逸公子哥,眼中只有冷笑。
人心反复,何其精彩。
那胖子终于回神,胡乱擦去垂涎三尺的口水,大手一挥,道:
“抢了!”
那名仆役,最大本事,便是谄媚,讨好,狐假虎威。
听到主子已颁布“圣旨”,一改卑微姿态,挺直腰杆,转头,望向那群办事不力的游隼营骑卒,骂道:
“一帮没用的玩意儿!没听见世子殿下发话吗?利索的,抢人!”
广陵郡属地,囊括整个旧西楚王朝,与小半个东越国,此地士子,书生意气,可谓天下最重。
这些年,虽说在广陵王治下,也有豪阀子孙,偶尔做些欺男霸女的勾当,这些,不过情理之中的事情罢了。
但是,其龌龊行径,大多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而今日,乃是观潮盛典,无数世族门第,皆汇聚于此,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自是没人敢如此嚣张无度。
京城国子监,三万学子,除去江南道,便以广陵读书人,出身最多,加上,有西楚老太师孙希济,以及左仆射身份执掌门下省,成为广陵士子心目中的定海神针。
一般而言,膏粱子弟,便是再目无法纪,为非作歹之前,也要掂量掂量。
但是,在广陵,却独有一个例外。
此人便是,赵毅嫡长子,赵骠!
典型的“虎父犬子”,此子,没能继承藩王老子的阴鸷城府,只学会了赵毅的好色贪食,欺占,凌辱女子。
仅数目而言,堪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去年,这位肥胖世子殿下,瞅上了一位临清郡守的儿媳妇,带上狗腿子,足足追了两个郡。
最后,带着帮鹰犬恶奴,破门而入。
在府上,便剥光了那才入门没多久的小娘子,全身衣裳。
事后,甚至,还将人赏予鹰犬恶奴,共同享用。
小娘子不敢折辱,最终投井而亡。
事情闹大,传到广陵王耳中,结果……
朝廷正四品大员,身居郡守一职,官补子,绣文雀,镇守一方。
却被赵毅用一柄玉如意,当场给杀了。
不久,一名骨鲠言官,欲前往京城,告御状,才出家门,便被拦路截杀。
赵毅赵骠父子,嚣张跋扈,已然广陵郡百姓,人透骨,心彻寒。
只是,天下百姓,敢怒不敢言。
前些年,那为北凉二公子,身为天下第一纨绔,于北凉之地,各种混账事儿,频频出现。
便是如此,却没听说过,有杀人如麻,灭人满门,此类恶事。
徐千秋笑了笑,问道:
“赵骠,我等你许久,你终于来跟我抢女人了!”
闻言,广陵世子赵骠,心有惊讶,咦了一声。
似乎感到有趣,肥胖身躯,微微前倾,终于注意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