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塔卡和贾克斯之间的爱恨情仇不在何慎言的关心范围内。
他知道瑟塔卡,也从古卷上看到过她的画像。这位女皇是少数即使隔着几万年都能用画像流传下来的人物之一。她在恕瑞玛的地位可见一斑。但贾克斯的反应明显和她有故事。法师略过了这一点,他意识到另外一件事。
如果真的是瑟塔卡在指引贾克斯,那么飞升者们在他这儿的优先级就又要提高一些了。
一个死去上千年还能以某种灵魂体现世的存在,就算是飞升者里的个例,都值得他认真的研究一阵子了。
另一边,贾克斯还沉浸在那股过去的时光扑面而来的感觉里。说的直白点,就是他被瑟塔卡女皇以某种方式打了一巴掌,这巴掌又快又准又狠,直接把他打迷糊了。
“好吧,贾克斯先生。清醒一点。”
不得已,法师对他打了个响指。
从那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的贾克斯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发出沉闷的声响:“......你说得对,是时候清醒一点了。当务之急不是她,而是虚空。”
“很高兴你能认识到这一点。”
贾克斯跳下房顶,数米高的距离对他来说什么也不算。这个孤独的战士提着手里的烈焰灯柱,某种架势让他走路的姿态甚至变得沉重而带有杀意了起来。那股气势活像是要去参加一场战争。
但实际上,他们不过只是要去找一些商人罢了。
-------------------------------------
黄沙会遮蔽许多事物,同时也会埋葬许多事物。但对于内瑟斯来说,唯有一件事它们带不走。
他的记忆。
他有些恍惚的迈步走过沙漠,在他的记忆里,数百年前这里是一座小镇。镇子的中央有着用魔法造出的永不枯竭的泉水,这里因此得名卡拉哈尔特斯。意为清泉。
但此刻,这里除了黄沙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难以抑制的感到一阵悲伤,犬首人早已习惯了这种感觉。他独自流浪如此之久,在自己的国家覆灭的废墟之上见证那些平民与百姓一点点化作流寇和拾荒者。文明断代,瑟塔卡王朝到阿兹尔王朝的一切事物都被掩埋了。
现在的恕瑞玛...与他认知中的那个截然不同。
可,真的如此吗?他们的身体上流着一样的血,他们住的地方仍然叫恕瑞玛。他们的性情也是如此。内瑟斯突然感到一阵荒谬。
他过去身为学者,最重视的便是严谨,如今却因为自己的偏见将帝国的子民们视作野人。
他蹲下身,看着面前不远处的场景,若有所思。
他超越凡人的视力能让他看到远处的景象,他身处沙丘之上,因此能看的更远。在下方的一片平原中,一只沙盗集团正包围了一只小小的商队。
内瑟斯对于沙盗的态度就像人类在自己的房间里看见一只蚊子——如果你不在我眼前晃悠,我就当你不存在。可如果你敢在我脸上晃来晃去,那么我就得拿着拖鞋拍死你了。
沙盗们骑着马,围绕着那小小的商队转着圈。他们手里的弯刀是非常有效的武器,至少在恕瑞玛是如此。这里鲜少有盔甲,穿着厚重的盔甲在沙漠上行走等同于自杀。先不说那重量,光是阳光的照射就能让铁烧红烫掉你半层皮。
所以人们如果真的要穿护甲,会选择皮甲。因此弯刀能在很多时候派上用场,轻薄弯曲的刀刃反而能造成更大的杀伤。被砍中一下,即使当场没死,也没救了。你只能躺在黄沙上等着自己的血缓缓流干。
那群商队显然也知道沙盗们手中弯刀的厉害,他们仅有两个护卫,已经死了一个,手里握着一把长剑,另一个却拿着长枪缩在人群后方。
内瑟斯看着那商队里人们黝黑的皮肤与他国家子民相似的面容,苦笑了一下。他们除了面容相似之外毫无共同点,甚至连恕瑞玛的语言都不会。他原本还在犹豫救不救他们,可在看见其中一个沙盗对他们挥下利刃时,内瑟斯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句话。
那是一句很著名的话,有关飞升者的责任。是瑟塔卡女皇说的。
“我们比凡人强大。我们拥有他们难以想象的力量与寿命,正因如此,不要忽视他们。我们是半神,但正因为凡人的存在,我们才是半神。脱去这身躯壳,难不成你的灵魂会比那些英勇的士兵更加高贵吗?”
“轰!”
隔着数百米,沙暴扬起。沙盗的刀被一只手牢牢抓住,犬首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现场。他身后留下了一条遍布死亡之花的路径,那些骑在马上的沙盗不知何时已经统统死去。他们扭曲成了一团腐朽的枯骨,异香蔓延,内瑟斯平静地看着他。
随后挥出右拳。
那家伙飞了出去——确切的说,是他的上半身飞了出去。鲜血洒了内瑟斯一脸,他不为所动。杀戮对他来说只是手段,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学者。
是啊,一个流浪了数百年的学者,一个疯子。一个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