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冲锋与反冲锋（5K）

    等待石匠退出帐篷后，他拍了拍手。那名卫兵再次走了进来，斯维因问道：“他说的是真话吗？”

    他说的情真意切，但克罗诺斯只觉得此人是个疯子——哪有敌方的指挥官当阵招募敌对将士的道理？更何况，他早已为了一个更崇高的目标献出了自己的所有。

    “你如何证明？”

    阿斯塔特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没必要再

    “怎么，你以为我在睡觉吗？”法师反问道。“事情很清楚了，他们的长老会也不是傻子...仅靠几个闭门不出的寺庙修行者与武术道馆怎么打得过诺克萨斯的精锐军队？早就撤离了。”

    勇气可嘉。

    “那何必为了他们牺牲呢？不如加入我们，战士。以你的力量，可以在诺克萨斯获得任何想要的东西！”

    “国王们以世俗的权柄逼他们下跪，而诺克萨斯要他们站起来！”

    诺克萨斯人们的总攻命令不会取消, 不会推迟——但可以提前。

    何慎言的声音再次在克罗诺斯脑海中响起，阿斯塔特静静地伫立在丘陵之上。闻言，他皱起眉：“城内的平民呢？”

    蚁多咬死象，可不是说说而已。

    克罗诺斯不需扯开嗓子，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嗓音如雷一般响彻在平原之上：“是我。”

    “我们不杀平民，不杀投降的士兵，不杀家畜。我们不毁城，不烧杀抢掠。我们只有一个目标：消灭那些虚假的国王！”

    “恐怕塞恩将军再世也不过如此。”斯维因敬畏地说着，不过，在下一秒，他脸上那诺克萨斯人独有的，对强者的尊重就尽数消失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们要发起总攻了。”

    “是的，我不是。”

视着他桌上那个还带着血迹的变形头盔，曾经充满力量感的简洁线条此刻早已变形弯曲，只剩头盔顶部的纹章还能看出，这的确是属于鲜血之子战团的制式头盔。

    他骑着马，缓缓前行。来到阿斯塔特身前不远处停下，甚至没带士兵。从他的衣着来看，此人必定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

    “我想要的，你们给不了。”

    阿斯塔特能看到，在座狼骑兵后方，还有更多繁多的兵种正以不紧不慢地速度向这边赶来。没过多久，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就从那沉默寡言的黑色军阵中走了出来。

    “他没说谎。”卫兵回道。

    男人没回答这句话，他又说道：“你的盔甲，我确定我没见过这种锻造工艺。宛若天成，见不到丝毫的缝隙......还有你的体型，你不是艾欧尼亚人。”

    “何需证明？让你的军队向我冲锋便是——但我要提醒你，这场战争，你们注定会失败。现在撤退，还可保留你士兵的生命，以为了一个更高层次的目标努力。”

    “他们都是诺克萨斯的公民！”

    “那就好。”

    太过理想化了，就算是在帝国，压迫依然时时刻都存在。但他说的不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一个人......”

    “总得试一试，他们的生命不应该在我的剑下浪费。”

    “一人击溃...不，不是击溃。而是全数杀死四百三十二名全副武装的龙蜥骑兵，这是什么样的武力？”

    “不可能！”那男人斩铁截钉地说道。“诺克萨斯是当世最强大的帝国！无论你想要什么，我们都能为你奉上。而我们也绝非那种盲目扩张之人——我们来此是为了将诺克萨斯的理念扩散到全世界。”

    “可惜，是敌人。”

    “我对你的计划不抱希望，克罗诺斯。”

    “他们什么也没有，他们祖上的血脉因为他们而蒙羞。离开了那高贵的姓氏，他们就什么也不剩下了。但就算这样，他们也能够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意奴役他人。但诺克萨斯不同。在我们的国家，一个贵族与一个前奴隶没有丝毫区别！”

    首先到来的，是座狼骑兵。座狼们的体型比龙蜥要小得多，战斗力自然也比不上那些只有少数精锐才能骑上的狂野畜生，但它们数量极多，易于繁殖。且经过了诺克萨斯几代人的改良后，已经变得相当适应战场环境。

    对话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地面开始轰隆隆的震颤。

    克罗诺斯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了。

    “不知名的战士——你说，是你杀死了鲜血之子战团的所有人？”他高声喊道。

    那黑压压的一群逐渐布满了克罗诺斯不远处的地平线，火把升起，阿斯塔特一人站在原地，他的右手放在腰间的链锯剑上。安静的呼吸着。

    “更何况...克罗夫茨的确没有说谎，但那个人就不一定了。”他笑了起来，做了个手势。卫兵点了点头，他知道，进攻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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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敲击着桌面，他似乎陷入了沉思。没过多久，跪着的克罗夫茨就听见他说道：“出去吧，好好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