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维因站在军营的围墙之上,凝视着那道刺破云层的金色阳光,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这幅景象。不知什么原因,他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温暖。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摇了摇脑袋,将这种感觉驱逐出自己的脑海——他们还有一场战争要打呢。
握紧长剑,他高声喊道:“侦察兵!汇报情况!”
手里拿着望远镜的侦察兵半个身体都靠在了围墙之上,恨不得把自己探出去给手中的望远镜增加长度:“报告!塞恩将军把它们杀的完全看不见影子了!”
“塞恩将军呢?”
“看不见将军了!他往皇宫走了!”
“继续戒备!”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跑下围墙,找到了卡特琳娜,问道:“如果现在让你出去寻找塞恩将军,你有几成把握?”
女刺客思考了一会儿,才慎重地回答:“五成。”
“那就待在这儿,我们的情况还没糟糕到就连五成的成功率都得把你派出去搏命的程度。另外...泰隆死了,以一个诺克萨斯军人的身份。”
卡特琳娜摸了摸自己左眼的伤疤,她竟露出一丝微笑来:“感谢您的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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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那点距离对克罗诺斯来说不值一提,他只不过一个短短的助跑跳跃就跨越了这道防御工事。左手搭在黑铁大门的花纹之上,牢牢地抓住那粗大的边缘,紧接着,他抬起右手,一拳就将那结实的皇宫大门打出了一个破洞。
没过多久,他就从扩大到能让他进入的洞内翻滚了进来。皇宫如同一座小型的城市一般,四处都是那些诺克萨斯风格的建筑物。克罗诺斯必须承认,他很喜欢诺克萨斯人的这种建筑风格。但此时此刻可不是欣赏他们造物的时候。
他拔出链锯剑,谨慎地向前走去。不过走出去十几米,就遭到了袭击。一阵恶风从天而降,阿斯塔特头也不回,手中的链锯剑直直插向天空,一只浑身长满了那活儿的人形怪鸟就被分成了两半。
克罗诺斯瞥了那东西的残躯一眼,随后大步迈过了它。半点多余的情绪都欠奉,他杀过太多这种存在即是亵渎的邪魔了。
帝皇护佑着我。
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那紫色光柱的跟脚下方。这里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尖塔,如若不是这该死的腐化,这里应该是个非常适合作为征兵要塞的地方。阿斯塔特一脚踹开大门,走了进去。大厅非常宽敞,但此时却显得难以入目。
原因无他——那些刻画着诺克萨斯历代英雄人物的油画此时都闪烁着妖异的粉紫色光芒,将里面那些人物的脸都变得淫靡了起来。天花板上的精美吊灯里的蜡烛被替换成了人类的头颅。
阿斯塔特优异的视力让他发现,那些头颅的牙齿与下颚都被拔掉了,舌头悬吊在头颅下方,被刻上了亵渎的印记。克罗诺斯立刻意识到,这绝对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邪教徒召唤仪式。
继续往前走,残破的地毯从某个地方开始就被换成了人皮地毯,有些上面甚至还带着新鲜的血液。剥皮者的手艺很是不错,看得出,它经过了大量的练习。
克罗诺斯面无表情地握紧了手里的链锯剑。
这条长长的走廊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越往前,所见到的景象就越是亵渎。克罗诺斯甚至不得不让自己不要再将视线投向上方,那些被肆意雕刻的人类残缺身体让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
他在王座前方停下,那儿有一个肥胖的,赤身裸体的无头尸体。幽暗的烛火照亮了人皮地毯上的脑浆与血液混合物。克罗诺斯跨过他的尸体,丝毫不知这就是当代诺克萨斯的国王。这座高塔在外面看来高的不像话,也亵渎的不像话。但一楼大厅内却没看见任何能够往上的道路。
是暗道?
不...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克罗诺斯回头看去,果不其然。他身后的景象已经被彻底改变,原本宽大的走廊此时变成了一条狭窄的单行道,两侧的油画,头顶的装饰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遍布整个走廊的,一行行以鲜血写就的优美字体。
与此同时,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女人歌声传入他的耳帘。
无需多听,皆是亵渎。
克罗诺斯毫无畏惧地朝着前方的黑暗之中走去。他知道,自己不会获得支援,也不会像以往的任务一般就算失败了还能够呼叫旋风鱼雷来彻底摧毁这颗被腐化的星球。他只有自己,与对帝皇的虔诚信仰。
而且,他在注视着我。
随着他深入黑暗,墙壁上开始有着突起浮现。似乎是人脸的形状,有着各种表情。那唱着歌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克罗诺斯就越来越能感到脑海中的一种刺痛。这种感觉在过去救了他无数次,但他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继续生效。
“你终于来了,大个子~”
两点粉色的火焰一闪即逝,一个穿着黑色薄纱长裙的女人从他面前的黑暗中走出。她很高,几乎与阿斯塔特一般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