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夫古德家的午餐,可能是雷古勒斯人生中第二难忘的一顿饭,仅次于伏地魔亲手炮制的绝望药水。
回到学校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再也不勉强自己尝试那些没吃过的东西。
哪怕别人的邀请再真挚恳切,也不行。
原因很简单,吃过谢诺菲留斯特制的淡水彩球鱼汤之后,他甚至觉得,就连校医院提供的、由斯内普改进配方的、加了黑湖淤泥的药水,味道好像也还过得去。
两天之后,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
“……彩球鱼是一种危险程度适中的生物,它们栖息在深水湖泊中,通常在湖底巡行来寻找水蜗牛之类的东西,当然也会试图啃掉游泳者的脚趾头,或者撕烂他们的衣服……”雷古勒斯指着彩球鱼的图片,讲述着对付它们的办法,“只要将它们的腿打成结,它们就会顺着水飘走,无法掌握方向,直到它们设法将结解开。这个时间一般会持续几个小时……”
“布莱克教授?”一位赫奇帕奇学生举起手来。
“请讲。”
“彩球鱼能吃吗?我看它们圆滚滚的,身上的肉一定比普通的鱼多……布莱克教授?您还好吧?”
“赫奇帕奇扣五分。”脸色惨白的雷古勒斯咬牙切齿地说。
在经过了一个星期的调养之后,雷古勒斯终于能够正常面对食谱中出现的炖鱼或者杂鱼汤之类的东西了。
霍格沃茨城堡内的生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天气到了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态度,则比天气更加冷漠,配合地下教室越发阴森的氛围,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魔药课是每周最难熬的时间。
对此,韦斯莱孪生兄弟表示不同意,因为即使是下课时间,也不时能看到斯内普面无表情、穿着黑袍的身影,像一只大蝙蝠一样穿梭在学校的走廊中,找着各种理由给学生们扣分,如果哪个格兰芬多不小心碰到了他,往往意味着至少二十分和他们说再见了。
另一位让人感到严重不适的,则是占卜课教授西比尔·特里劳妮。
她倒是从来没动用过教授的加分和扣分权利,而是热衷于为她遇见的每个人预测未来,至于结果总是大同小异,那就是被预测的对象,将在最近遭受到可怕的不幸。
比如新任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队追球手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二年级的他并没有到上占卜课的年纪,却被特里劳妮教授在某天的晚餐后堵在墙角,告诫他不能参加任何竞赛项目,并且强调,如果他在任何比赛中拿到了冠军,那么付出的代价将会是自己生命。
这番对话碰巧被查理·韦斯莱听到了,等特里劳妮教授离开后,他好心安慰着有点慌张的塞德里克:“不用担心,至少今年你们是拿不到魁地奇冠军的。”
查理并非空口虚言,上一场惨败给斯莱特林之后,整支格兰芬多队知耻后勇,将训练量增加到了每周五次,风雪无阻。
正式比赛在一个漫天飘雪的周六举行,上一场输了球的格兰芬多,在队长查理的带领下,全力出击,将赫奇帕奇打得晕头转向。
最终比分四百三十比一百二十,格兰芬多赚了大把的净胜分,重新回到了争夺学院杯冠军的有利位置。
下场之后,查理又特意找到了塞德里克,表示着他的言出必践:“不用谢我,我们是在救你的命。”
据传,塞德里克在那之后,曾经认真考虑过要不要退出魁地奇队。
学校生活丰富多彩,失去了首席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的《预言家日报》,却变得乏味了许多,销量一直在走下坡路。
关于巴蒂·克劳奇的后续报道,报纸只用一个不起眼的栏目,不咸不淡地提了一句:
“根据本报记者的走访调查,巴蒂·克劳奇的家中目前空无一人,或许劳累半生的克劳奇先生选择去度假,来消磨自己的退休时光。”
至于丽塔·斯基特本人,却并没有像邓布利多说的那样,真的时隔三年之后再来当一次客座演讲人,绝大多数时间,她都躲在邓布利多为她提供的旧办公室里面,不敢见人。
事实上,除了邓布利多、麦格教授和雷古勒斯之外,知道她在城堡里的,就只有每天负责给她提供饮食的家养小精灵了。
或许还有远在伦敦,偶尔用活点地图看一下学校情况的小天狼星和哈利。
这天,雷古勒斯正在办公室里休息,靠在窗边,享受着这段时间并不常见的冬日暖阳。
小天狼星的脑袋,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壁炉中,打断了雷古勒斯的假寐。
“没人告诉过你,拜访别人的时候最好提前预约吗?”雷古勒斯没好气地从窗台上翻身下来,拉了张椅子坐到了壁炉边上。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已经被伏地魔附了身。”小天狼星嬉皮笑脸地说,“看上去没事,你还是那么牙尖嘴利。”
“有话直说。”
“邓布利多试图让魔法部相信,巴蒂·克劳奇已经被伏地魔附了身,但是康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