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万万没有想到,路明非还敢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绘梨衣消失了整整三天,三天,这家伙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好事!
绘梨衣挽着路明非的那张照片简直让源稚生血压高升。
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半个小时就能摩擦出火花,三天,在路明非这个钢板都能捅穿的年纪,别说生米煮成熟饭,铁锅都要给烧穿了!
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据,他都不敢想妹妹到底被做了些什么,这对做哥哥的无疑于是一个噩梦。
但这些都还是其次的,他最担心的还是绘梨衣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
老爹说过,半年前开始,绘梨衣注射的血清量就减少到了原来的五分之一。
因为和王将的决裂,他失去了血清的来源,虽然之前的交易还有剩下的,但血清无法得到补充,如果按正常的剂量来,源氏重工的余量连两个月都维持不住,所以只能减少用量,按原来的三分之一来进行注射治疗。
即便如此,支撑了半年,血清也见底了。
橘政宗一直在试图开发有效的血清,可没有半点进展,他需要从王将那里得到血清来治疗绘梨衣,这也是他迫切想要对猛鬼众发动战争的原因之一。
源稚生不知道绘梨衣现在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了,他很担忧妹妹的生命安危。
他想臭骂路明非一顿,但绘梨衣在这臭小子手上,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臭小子,别让我逮到你了!”他只能在心里痛骂,电话里一声不吭。
家族发布了足足二十亿日元的悬赏,只需要提交绘梨衣的有效消息就能得到一亿日元,可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人拿出真实的消息,全是些妄想鱼目混珠的家伙,要么就是搞了乌龙。
唯一的线索现在就把握在源稚生的手里,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让声音尽量显得沉稳:“我是源稚生,绘梨衣在你那里对吗?”
他忐忑地等待电话那头的回应,这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绑匪绑走了女儿的富豪,绑匪正在向他索取钱财,否则就要撕票。
要是路明非真的是来要钱的就好了,源稚生当然愿意在账户上划几个零出去,然后他们约一个私密的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他很想听听绘梨衣的声音以确定妹妹的平安,可绘梨衣不能开口说话,若是无意识地释放出言灵,电话立刻就会被破坏掉,周围的人也会遭殃。
“是的,学长,绘梨衣就在我旁边,我的电话开了免提,她能听到你的声音。”路明非说:“顺带一提,通话经过了加密处理,辉夜姬被屏蔽了,无法监听到我们的通话内容”
“她现在状况怎么样?”源稚生问,他不关心这电话到底加没加密,他只关心妹妹的安危。
“手上的血管颜色变深了,其它一切正常。”
“你知道多少真相了?”
“基本全知道了,白王,皇,还有天照命,月读命之类的事情,我都弄清楚了。”
源稚生沉默片刻,没想到路明非不知不觉居然弄到了这么多情报,他叹了口气,默默走到办公室的门前,反锁上门。
“说吧,你联系我想干什么,只要你把绘梨衣送回来,不管是情报还是别的东西,我都可以接受,我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既然你说电话加密了,那就不会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
源稚生是正义的使者,按他的性格本不该接受这样的地下交易,即使绘梨衣是他的妹妹,他也会大义灭亲,铁面无私,就像多年他对待稚女那样。
可绘梨衣不止是他的妹妹,如果论现在全日本什么最危险,第一是即将苏醒的神,第二毫无疑问就是绘梨衣。
任何人,都不可能和她在破坏力上相比。
言灵·审判,她如果暴走了,可能整个日本岛都会沉没,那是堪比龙王的力量,源稚生作为哥哥有义务在妹妹失控之前制止她。
这也是橘政宗所说的,如果在绘梨衣暴走之前,他们没有打败猛鬼众从王将那里弄来血清,那他会选择让自己的女儿作为一个人类死去。
这说起来或许有些残酷,源稚生必须确保绘梨衣在蛇岐八家的监控范围之内,一是为了给她提供最好的医疗环境,二,则是确保在她失控时,他们能第一时间处决掉她。
毕竟绘梨衣半年没得到过有效治疗了,谁也不知道她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
“对不起学长,我暂时不能让绘梨衣回去。”电话那头又讲。
源稚生低沉地说:“我可以发誓,只要你把她送回来,任何不违背原则的事情我都可以接受,并且绝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之前我们的恩怨都一笔勾销。”
“学长,绘梨衣让我告诉你,她不想回去。”路明非略带歉意地说:“另外,我打这个电话并不是为了惹你生气,我是想找你要能够治疗绘梨衣的血清,为她缓解身体的恶化。”
源稚生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家伙气出高血压。
这TM是哪里来的赖皮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