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联系上稚女么?”源稚生只愣神了一小会就回过神来,听到稚女活着的消息他很惊讶,但今天令人惊讶的事情已经发生的够多了。
神葬所、尸守群、龙王、橘政宗、黑天鹅港...
他的脑子早就被突如其来的变化绞成了一团乱麻,绘梨衣都变成了他的亲妹妹,弟弟突然出现,好像也不是特别意外的事。
“如果没出意外,他今晚应该还在高天原当牛郎。”路明非收回了自己的手机, “高天原是新宿区的一家牛郎店,他来到东京之后就入住这里了,每晚他都在这里表演。”
“牛郎...他在店里都干些什么事情?”源稚生心头一颤,他看照片上的稚女,比女人还要有女人味,一个男人打扮成女人的样子去牛郎店工作, 总会让人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来牛郎店消费的可不只有女人,还有男人, 这里可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地方,顾客来这儿都是为了排解寂寞和发泄欲望,夜晚,人总是会变得感性一些,这种娱乐场所最容易藏污纳垢,发生肉体之间的交易。
一个经常出没夜店的女孩,告诉别人她其实是个好女孩,这种话很难取得别人的信任。
同理,一个男人如果成了牛郎,就会让人觉得他的清白已经丢失了。
“他每晚都跳舞,他是店里的明星, 女孩们都是为了‘风间琉璃’而来的。”路明非说:“他跳完一支舞,就会向台下抛出他的折扇, 捡到折扇的女孩就能和他一起去包间畅聊半小时。”
“这小子看来很追求刺激, 万一捡到折扇的是个肥婆, 他岂不是亏大发了。”上杉越摸着下巴说, 虽然还没和这一個儿子见过面,但他已经能想象到源稚女风骚的性格了,和他年轻时应该很像。
源稚生沉默了。
和一个陌生女孩去包间“畅聊半小时”?
这可是牛郎店, 是娱乐场所!来这里的女性都是为了追求刺激,为了排解寂寞,一个寂寞的女人和一个帅气牛郎在包间里单独相处半小时,足够把该干的和不该干的事情干完了。
路明非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有意无意地能和楚子航的视线对上。
“师兄,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么?”路明非实在憋不住了。
“没有。”楚子航很淡定地回应,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拿起勺子,从碗里舀了一口椰子慕斯,放在嘴里。
“哦...”路明非张开嘴,最后还是只憋出一个哦字,毕竟眼睛长在楚子航身上,他想看哪里就看哪里,又不违法。
会议结束后,路明非又和绘梨衣回到了座位上,他给源稚女发了消息,但没有回应,于是他打电话给鲸老板,鲸老板说,风间大师正在包间和一位幸运的女士探讨人生,在这种神圣而宝贵的时刻,是不允许带手机的,也不能被打扰,这是男人的花道!
路明非问鲸老板大概要多久才能结束,回答是还有半小时,因为风间大师才邀请那位女士进门。
路明非最终还是选择了等待,首先要尊重“男人的花道”,其次他并不是很着急和源稚女见面,他还没想好说辞,正好晚饭还没吃完,他就重新坐了回来,一边吃饭一边想待会要怎么说才能让源稚女接受绘梨衣其实是他的亲妹妹,还有如何调节源稚女和源稚生之间的矛盾,讲实话,这很让他头疼。
路明非看的出来,源稚女不太喜欢绘梨衣,总归就是因为那种奇怪的感情啦,动漫里常有的,觉得有人成了自己的替代品,本该属于他的爱被绘梨衣夺走了,于是伤春悲秋,生起莫名的嫉妒心。
就像是有孩子的家庭生了二胎,然后把注意力都放到二娃上去了,大娃就会很生气,嫉妒二娃。
路明非大概能理解,过去在婶婶家的时候,他也会羡慕嫉妒小堂弟。
虽然小堂弟周六周日要去补课,但婶婶总是会亲自接送他,还会带他去街上吃好吃的。
路明非要么就泡在网吧吃泡面,要么就和叔叔一起吃剩饭、
偶尔婶婶会从肯德基必胜客打包带回一些炸鸡翅和牛肉披萨回来,小胖弟很是大气地把纸袋扔在路明非面前,他早在外面吃的满嘴流油了,打包回来丢在路明非面前像是施舍。
有好吃的,路明非当然不会拒绝,但那个时候他总会没由来地升起嫉妒心,倒不是觉得吃“嗟来之食”没面子,只是嫉妒有人带小胖弟去街上吃饭,却没人带他去街上吃。
潜台词是小胖弟有人爱,他没人爱。
源稚女的心理估计和这差不多,就是更严重一些,以前哥哥的好都是他的,但这些好都被一个替代品“妹妹”霸占了,占有欲和嫉妒心让他面目全非。
不知道他知道了绘梨衣是他亲妹妹,会怎么想。
路明非用勺子舀起一块凝乳般的慕斯,已经上到最后一道甜品了,椰子慕斯佐特浓咖啡酱和开心果油。
上面一层是椰子慕斯,下面一层是特浓咖啡酱和开心果油,外观看上去像是一颗剥开的大号煮鸭蛋,软糯的慕斯如蛋白般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