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弥忽然惊起一身的冷汗,双手抱胸,朝远离路明非的地方退了好几步。
路明非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难道夏弥是在怕他么?
路明非想问个清楚,朝着夏弥的方向踏出半步。
“不要过来!你就站在那,别动!”夏弥如受惊的猫般汗毛直竖,甚至有鳞甲从肌肤上浮现。
她的声音中带着警告的意味,但越是声势浩大,越能看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养过猫的人都知道,在猫弓起身子发出嘶吼时,千万不能硬走上去刺激它,否则在逼迫下,它只会挥舞爪子,用尖牙啃咬你的肌肤,然后逃之夭夭,这是所谓应激反应中的一种,不管你喂了一只猫多久,帮它梳过多少次猫毛,在它应激时,都有可能受到它的攻击。
无奈,路明非举起双手,眼神无辜地站在原地:“大姐,你才是龙王,你怕我干嘛?”
夏弥没说话,只是警惕地盯着路明非的一举一动,脚尖的方向朝着通道出口,彷佛有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会双脚抹油,直接开熘。
路明非叹了一口气:“我在这儿呆了也快有一周了吧,我们一起吃过饭,也看过电视,你以前不是在仕兰高中读书么,应该很清楚我是谁才对啊。”
夏弥很倔强,依旧不出声,只是远远地观察。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路明非觉得夏弥像是受过极大的刺激,仅仅只是提到路鸣泽,她的反应就这么大。
虽然早就猜到路鸣泽的身份不一般,但居然能让一位龙王这么害怕么?
“你和他的关系很差?”路明非试探性地问。
夏弥双眼一直注视着路明非,好像是在怕路明非突然变成吃龙的怪物。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黑王?”
话音未落,军绿色的挡风帘掀起一角,冲完水的绘梨衣从洗澡房里走出来了。
她换上了那件上世纪的女性制服,风格怀旧,军绿色的外套套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大,但人美穿什么都好看,绘梨衣穿着这件衣服,倒像是在玩cosplay。
她探出头,望了望举起双手的路明非,又望了望一旁奇奇怪怪的夏弥。
见识浅薄的她不明白这两个人是在干什么,她用手指呆呆地戳了戳下巴,忽然眼前一亮,站到了路明非的旁边,和他一起举着双手,一双大眼睛还兴奋地朝夏弥眨了眨。
那种紧张的气氛瞬间便被打破了。
很多事情,没有气氛是进行不下去的,例如在看恐怖片的时候放上一首《小苹果》,或者是在进行传统手艺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这种时候,就算你打开了学习资料,心头还是会莫名一紧。
夏弥最后还是缓缓舒了一口气,恢复了常态。
路明非也放下了手,帮绘梨衣理了理塞在口子里的衣领。
话说回来,绘梨衣的内衣不是也打湿了么?
如果换了衣服,那岂不是...真空?
“衣服...不舒服...”绘梨衣吐出几个词,皱着眉扯了扯衣服,显然这件粗糙且年代久远的衣服是不能让她满意的,也有可能是没穿内衣让她不习惯。
“你先带她回去吧。”夏弥也附和道:“哥哥至少需要好几天的时间重新孵化,我也要去预科班上课,这段时间里,你们就别来了。”
“刚才的话题...”路明非还想问几句。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他不是‘黑王’,我无法确定他和你是什么关系,还有,我和他之间有很深的矛盾,大概是见了面,他会恨不得吃我的肉,喝的我的血的那种程度,他现在应该不在你的身上,否则他应该会想方设法杀死我和哥哥才对。”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夏弥往前走了,以及其微弱的声音说:“背叛者,永不可被饶恕...”
...
路明非就这样被夏弥赶出了尼伯龙根。
从尼伯龙根出来之后,他和绘梨衣坐上了苏恩曦停在地铁站门口的宾利,回到了宝格丽酒店。
他和绘梨衣分别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绘梨衣慢慢适应新生的身体了,金色的眸子也变回了原来的暗红色,那种危险的气息完全收敛起来。
和夏弥的交谈最终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唯一弄清楚的事情,就是,路鸣泽好像和大地与山之王有着极大的仇恨。
回想起昂热校长告诉他的,被昆古尼尔所刺穿的男孩...加上过去随叫随到的路鸣泽,许久没有再露面,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其实去不去理会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影响,该怎么过生活,还是照样过,更何况他现在还在和老婆度蜜月旅行,也不像以前那样孤零零一个人。
可还是会害怕路鸣泽就这样消失了,迄今为止,路鸣泽的身份也还是一个谜,校长说他是比龙王更可怕的存在,龙王们称呼他至尊,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一个计划毁灭世界的大魔头,是最终的反派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