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表现的虽然毫不在意,胸有成竹。
可紫女一回想起曾经秦王政与韩非的那次秘密见面,又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针对传言,她心中总有一种隐忧与不安。
秦王政,绝对不是一个好应付的人。
“你要小心,那个人,非常危险。”紫女微微扭头,凝视着身旁的韩非,眼中充满了担忧,提醒道:“如果……实在不行,你就悄悄离开韩国……。”
“这可不是我的做事风格习惯,我韩非,从不会逃走。”韩非口中说着话语,顺势抬起左手,搂住女子的腰肢。
右手五指端着酒樽,轻轻摇晃。
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中,充满了自信与张扬,带着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不畏艰辛困苦。
见到韩非这般模样,紫女只能忍住内心中的担忧。
去继续选择相信韩非的才华与智谋。
一时之间。
整个露天阁楼阳台上,陷入到沉默无声中。
唯有夜风徐徐,吹拂掠动,居高临下,俯瞰下方的繁华灯火,在黑暗夜色中,彷佛漫天群星在闪耀。
瑰丽而又梦幻。
“这样的新郑美景,不知还能继续持续多长时间?”
韩非与紫女静静眺望,两人心中各有不同的想法,但都没人愿意打破此时的宁静与温馨。
……
……
另一边。
等到使者相国张开地匆忙赶路,重新回到韩国都城新郑后。
甚至都顾不上去休息,就匆忙直奔向韩王宫中,入宫觐见韩王安。待见面后,他将王翦所说的话语纷纷传达给韩王安。
没有任何的隐瞒与修改。
大殿中,相国张开地微微躬身弯腰,向韩王安作揖行礼,问候道:“王上,秦国大军的威胁,迫在眉睫。”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那一则与九公子有关的传言,影响越来越大。若是处理不当,恐会生出巨大内乱。”
“秦王政……韩非……!”韩王安面色不变,眉头紧皱,收拢在宽大衣袖内部的双手,下意识握紧了双拳。
面对这种以势压人,以力降服的阳谋,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
因为韩国,不够强。
日暮西山到现在这种状态,现在的韩国,早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韩国,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沉默片刻后。
韩王安微微低头,俯瞰下方大殿中的满朝文武群臣,沉声问道:“诸位爱卿,可有退敌良策?”
但面对目前这样的糟糕状态,竟无一人敢接话。
全部都保持沉默,拱手作揖,弯腰低头,连看韩王安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没人愿意在此时给自己揽麻烦,找不快。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可堪一用!”
韩王安怒斥出声。
随即微微长叹一声,彻底死了心,有气无力吩咐道:“封九公子韩非为韩国使者,即日起,出使秦国。”
“不得有任何拖延与怠慢。”
当这一番命令说完下达后。
韩王安那原本略显挺拔的坐姿,都不自觉微微弯曲句偻了一些,就像是被抽掉了精炁神。
大殿内部。
前来上朝的韩国文武群臣,听到韩王安的命令,顿时齐齐弯腰行礼,回应道:“臣遵旨!”
……
……
司寇府邸内部。
九公子韩非望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韩国使者文书、韩国使者节杖以及韩国使者服饰,表情平静而镇定。
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他站起身,展开双臂,任由四个美丽侍女为他更换身上的服饰。
脱掉韩国的司寇官服,换上韩国的使者服饰。
待做完准备后。
韩非收起韩国使者文书,右手拿起韩国使者节杖,主动走出司寇府邸大门,来到外面。
他看到了人山人海,男女老少皆有。
环视周围一圈。
人群中,有认识的人,也有不认识的人,但此刻都来为他送行。
有的人在为他担忧,也有的人在为他心伤,更有不少人看到他出来,准备出使秦国,反而松了一口气。
就像是有什么大麻烦即将被赶走,眼神颇为幸灾乐祸。
将众人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
韩非没有多说任何话语,更加没有任何的多余姿态指示。他只是自顾自的上了韩国的使者马车,静静坐在车厢内部。
平静无波的声音,从车厢里面飘扬出来。
“该出发了!”
专用使者车夫听到命令,扬起马缰绳,轻轻晃动。
停滞不前的骏马,晃了晃脑袋,迈动蹄子,拉着马车,开始向西方的新郑城门口而去。
“韩非终于要走了,真是太好了!”
“只要韩非去了秦国,秦王一定会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