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苏尔德不知所措的望着持剑的佛耶戈,看着对方将剑刺入自己体内。
难道...?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先杀死自己?
“哈哈...”
佛耶戈身体的气息萎靡了大半,但仍然笑出了声:
“为何露出那样的表情?尹苏尔德,我的王后,你在惊讶什么?”
“为什么?”尹苏尔德忍不住问道。
她的视线下意识向四周张望,好像在寻找自己的裁缝盒。
以前佛耶戈受到这样的重伤时,都是她帮忙缝针。
“为什么?”佛耶戈嘴角扬起一抹狂傲的笑容,“因为我爱你,我的王后!!!”
他硬是用黑雾将尹苏尔德的灵魂凝实了少许,然后用手强行控制对方的双手,握在了破败王剑上,然后用力往前一送。
“啊!!!!”
破败王剑刺穿身体,让佛耶戈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把能够伤害灵魂的武器,再一次桶入了他主人的身体内。
佛耶戈喘着粗气,脸上却挂着温柔,他轻轻擦拭过尹苏尔德眼角宛如泪珠的晶莹,勉强扬起一抹笑容道:
“如何?我的王后,这一剑,又是否让你心中的怨念少了些许?”
“为什么?我都如此恨你,想要离开你,甚至否认你对我的爱,为何你还要做到如此程度!”
看着因为自己受到重创的佛耶戈,尹苏尔德状若疯狂的大喊。
“哈哈哈哈!开什么玩笑!尹苏尔德,你以为我所爱的是什么?”
佛耶戈完全不顾还插在自己身上的剑,双目对上尹苏尔德的眸子,语气无比认真道:
“你叫尹苏尔德,我是佛耶戈。无论你变为何,无论我成为何,我都会爱你依旧。”
见尹苏尔德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佛耶戈强行打断道:
“死后爱就会终结?哼!如果你对我的爱只有这点程度,岂不是说明我做的太失败了!”
他矮下身,将自己的面颊贴在尹苏尔耳边:
“尹苏尔德,我能既然能让你爱上我一次,我就不会再将你放手。一次不行就十次,我会用尽毕生的时间,用你想要的爱,去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佛耶戈...”
听了这话,尹苏尔德愣愣的望着对方,神情波动异常。
她想起了曾经她还是王后,佛耶戈还是国王时的日子。
那时的她会偶尔走出皇宫,回到当时自己出生的村落。
平时走在路上,她总能听到别人的议论。
“国王将所有的爱和一切都给了王后,王后真是幸福啊。”
“呵,我们过的这么差,都是王后的原因。”
“要是国王能将落在王后身上的注视,分出来一点就好了。”
“那种注视程度只要分出百分之...不,千分之一,国家也不至于这样了。”
“......”
如此这般的感叹声,她直接或间接听到了太多。
所有臣民都认为国家的衰落是因为她,是她分走了国王的关注。
但不可避免的,又有许多女性,无论是懵懂的怀春少女,亦或是已嫁作他人之妇的女人纷纷羡慕着她,认为她得到了全天下最具权势的国王所有的爱,那是何等的荣誉。
但尹苏尔德并不这样想。
回想起当时,那时的自己...听到这样的言论,产生的感觉是自责吧...是想要逃避的畏惧吧,甚至她逐渐开始希望那天自己没有将缝纫台搬到屋外,没有让佛耶戈瞧见自己,更甚至...她不曾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真是可悲啊...尹苏尔德苦涩一笑,抬起眼眸望向佛耶戈直视自己的那张纯粹面容。
她双唇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努力了半天,又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
她爱佛耶戈吗?她不确定...
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能肯定的回答...
她,不爱佛耶戈。
那时的尹苏尔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她被佛耶戈吸引,佛耶戈的博学,风趣使她沉迷,他讲述的所有一切都是她前半生闻所未闻。
一个是低贱的裁缝,一个是高贵的王子。
哪怕是对方经历的平平无奇之事,在她看来都有一种新鲜感。
因为这种新鲜和对上层阶层的憧憬,她嫁给了他。
初时的她,像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公主,被他呵护在手心,所有的一切都被满足。
那是的她也有幻想过,做为一个温柔善解人意的王后,一直站在佛耶戈的身旁,作为其最有力的臂膀。
那时的自己,是爱吗?
尹苏尔德脑海中闪过万千念头,将其否认了。
如果佛耶戈的那种算是爱,她最多只能算是少女的幻想。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