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亲!”
宇智波鼬声音颤抖,想要站起来却直接滚落下床,可他依旧艰难地爬起来,想要靠近宇智波富岳。
“我……不……”
宇智波富岳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下意识地退后两步:“别叫我父亲,我不配……”
“不, 您,您,为什么,这是……”
宇智波鼬突然想到什么,怔怔地看着宇智波富岳:“秽土转生之术?”
“少拿你的那套理解去胡乱揣测。”
宇智波佐助有些不爽道:“这是御哥哥改良之后的强大复生之术,早就不是什么秽土转生了!”
“你们……宇智波御……”
宇智波鼬凝重地抬起头,忍不住道:“到底想要干什么?”
“很开心地告诉你。”
宇智波佐助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宇智波一族又回来了,而你已经被族长取消了宇智波的姓氏, 这样你就不用背负心中的惭愧了。怎么样, 开心吗?”
“我……我被取消了……”
鼬声音断续,扭头看向宇智波富岳:“不,我的姓氏是父亲大人给的,您不是宇智波的族长吗……”
“我现在已经不是族长了。”
宇智波富岳声音低沉:“我现在,是宇智波的罪人,心服口也服。
我无法带领宇智波走向更好的未来,御说得对,想要宇智波一族更好地发展,就只有听从他的吩咐,我……”
宇智波富岳越说越激动,下一刻, 一枚苦无从他的袖口滑落,猛地刺向宇智波鼬:“只有听他的话,杀死你!”
“父……父……亲……”
看着那瞬间逼近的苦无, 看着对自己出手之人,宇智波鼬心中顿时溢满苦涩,当初那夜, 父亲也不曾对他出手, 可现在……
难道他真的从头到尾做的都是错误的吗,他在村子和族群之间辗转徘徊,想要做的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吗……
不,还是有意义的,他换来了亲生父亲对自己必杀的攻击,以及……
“锵。”
金铁交击声响起,宇智波佐助将长刀拦在了苦无前,慢条斯理道:“他活着的这条命,应该由我来取,至于您,在之后有的是时间去杀死这个家伙,一次又一次。”
“……”
“佐助,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宇智波鼬看着那双猩红的眼睛,心中莫名生出恐惧,就像当年的幼小的宇智波佐助看到万花筒一样:“什么,一次又一次……”
“你应该知道, 死亡并不是终点。”
宇智波佐助很有耐心地解释着:“你或许还知道尸鬼封尽这个术, 那你知不知道在死神体内的灵魂, 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怨恨中相互厮杀呢?”
“死神……”
“我请求梦妖魔老师,她可以为你们创造出一个舞台,来供全族人观看。”
宇智波佐助轻声细语:“在舞台上,你们会以进行一次又一次厮杀,要么子杀死父,要么父杀死子,其中不能有任何留手。
而这种厮杀,只会给你们带来杀戮时所产生的无数负面情绪以及痛苦,并不会真的让你们的灵魂崩溃。
而每当你们死上一次,就有一名宇智波的孩子被复活重新回到人世,我将这称之为,赎罪厮杀。
全族人都会看到,杀戮全族的叛徒,以及抛弃全族和自己儿子的前族长,是如何在这舞台上进行这一次次的厮杀。
就好像在那一夜,听着妇女老人的哭声与哀嚎,会说出“我不想与自己的儿子动手”这种话,会说出活下来的背负真相的人可悲。”
“你们真的可悲吗?”
宇智波佐助面露疑惑:“你们用冠冕堂皇的道理来粉饰自己的暴行与懦弱,然后用所谓道理来进行自我安慰,一次次得到自己的原谅,获得那变态般的升华感,总觉得是自己在为光明负重前行?
那,一个什么也不知道,脑海中只有仇恨,孤独长大的孩子,甚至有可能一辈子被瞒在鼓里。
他的人生,他的家庭,甚至他的怨恨,他的一切情感与行为,都是被安排好的,都是被操纵好的!
那,你们为什么不要一个精致的人偶的当做孩子,当做弟弟呢,你们为什么不做一只没有心的傀儡那样疼爱呢?
傀儡不会反抗,不会悲伤,不会有那么多痛苦,在你们那所谓病态的爱之下,只会孕育出更加病态的怪物!
就像现在我自作主张为你们安排一样“我是为了让他们赎罪”啊,我多高尚啊,厮杀的人并不是最痛苦的,旁观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死的人不是最痛苦的,活下来的才是最痛苦的!这就是你们的道理吗?!”
“呼……呼……呼……”
佐助喘息着,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却发现自己泪流满面,那不是感动,不是喜悦,只是委屈,这么多年来,从那夜起,他就将一切憋在心里,甚至没敢多流出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