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现场情况,你们寻找的‘低语者’,年龄25岁左右。
身高163厘米,至多165,身材中等偏瘦。北美白人,喜欢穿白色、灰色的衣服。”
伯顿探员记下信息,但心里依然有些犯嘀咕。
他在警校经受过正规的犯罪现场侦查技能培训,接触过“侧写”。侧写的效果真有这么玄学吗?
“浅蓝色眼睛,喜欢自言自语。没有受过良好教育,但擅长自学。
等等......”
“因为少女时期受到的创伤,外在表现自卑,但事实上有极强的好胜心和报复欲。
即使会增加暴露的风险,她也必须留下属于自己的犯罪‘艺术’,作为胜利的标志。”
伯顿听着侧写专家的描述,陷入沉思。
“你认识低语者吧?”
“我就来挣个赏金,为什么要认识杀人犯本人!”
诺诺蹲在受害人身边,单手进行着素描。
“这是低语者勒杀被害人的姿势,提前下药加上合适的角度,制造出她力量很大的错觉。
祝办案顺利,警官。赏金什么时候到账?”
“由于是暂时无法确认真伪的情报,必须等我们确认嫌疑人后才能下发......”
诺诺的表情顿时坏起来了。
探员还没来得及挽留,诺诺已经走到了大门口,连声再见都没说。
“有兴趣去匡提科吗?”
“还在上大学。毕业后也不想。”
很多罪案剧里的办案搭档,都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探员,搭档一个非警员身份的天才侦探。
伯顿觉得他们这种合作如果能拍成剧集,收视率或许会很不错。但诺诺好像只想拿赏金,之前两次合作也是一样。
侦探对她来说,似乎和快餐店里的洗碗工差不多,都是一份补贴家用的兼职工作。
至于陈墨瞳,直到半个月前,她从未想过用侧写来赚快钱。
三个“从天而降”的哥哥被她临时安置在了学院内的病房。诺诺不可能让三人回家找爸爸玩,而放任自流的话,估计没两天就被作为实验材料回收了。
陈家在秘党内没什么影响力,学院里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富山雅史教授负责的心理医疗团队,给三人安排了时长六个月的理疗。
据说因为医患交流的部分内容过于黑暗,主治医生目前每天都在做噩梦。
诺诺屏蔽了家族发来的所有命令,随之而来的代价,就是她破产了。
不仅是零花钱被彻底冻结,她现在的资产是个负数,连卡塞尔学院的食堂都吃不起。
当然,在知道家族的那些破事后,诺诺本来也绝不会继续用家族发来的零花钱。她只是没做好直接破产的准备。
虽然有个非常有钱的男友,但诺诺怎么可能找恺撒要零花钱。决不能崩坏自己通过长期努力获得的两人关系中的优势地位。
于是,在诺玛的一点点帮助下,名侦探诺诺·陈就此诞生。
她的工作范围不限于拿重案组发布的悬赏,这是运气好的时候才能遇到的,大部分时候她连犯罪现场都进不去。
诺诺的主营业务,是所有私家侦探的必备技能,查外遇。
婚姻对经济发展有着难以忽视的促进作用,不仅在于婚礼和生孩子,更在于它走向崩溃时长期的鸡飞狗跳。
“拉美裔,身高192,四十五岁左右,职业是投资经理人之类的,不抽烟不喝酒。喜爱古典音乐。”
“日美混血,身材很瘦。嗯,是男性。对,您丈夫的外遇对象是男性。去看《断背山》吧,自己窝在被窝里多哭一会。”
诺诺穿行在芝加哥的街头巷角,根据雇主提供的线索,利用侧写精准描绘出雇主寻找的目标。
这份工作有时会爆出意外的乐子,但绝大多数时候都透着一种缺德的意味。
如果侧写是一份上帝赐予的礼物,那他现在大概被气成了心肌梗塞。
下一份工作是在晚上,给一家珠宝店当手模,大概会耗到深夜。不知道那时候学院的列车还在不在,明天还有早课。
即便是为了挣生活费,诺诺也下定决心要挣得与众不同,不在一棵树上吊死。毕竟她可是诺诺,不能被这种小小的困境失去生活的快乐。
失去了红色法拉利的诺诺沿着长街觅食,最后走进一家KFC,点了吮指原味鸡、中份薯条和巧克力圣代。
对比往日恺撒和她去的那些念不出名字的意大利餐馆,属于破产人士的落魄感,隐约笼罩在诺诺头顶。
万幸,A级的她总不会落魄到芬格尔那个地步,还吃得起快餐店。不对,芬格尔今年已经毕业了。
诺诺打开餐盒时,发现原味鸡和薯条都是双倍的量。
服务员小妹在桌对面坐下,掀起深灰色的员工帽,露出两颗邪恶的小虎牙。
“你这样不会被店长发现吗?”
“秘密,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