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吻落下来时,舒笑什么也没想。
大脑一片空白,凉而软的唇瓣像是细雨绵绵沾在面颊,揉进唇间。
只是沿着唇周浸润滚动,他便自发地张开紧闭的唇,迫不及待邀请更细小、更绵软的进入。
娇软舌尖不负盛情,甫一进入便勾结缠绕着,还没意识到已经掉进食人花的陷阱。
当被反扑着紧紧攫住时,激烈的情潮如暴雨倾覆而来,路暖猝不及防,只能任意识在唇齿交融间浮浮沉沉。
痴痴叼住路暖饱满的下唇不放,舒笑极尽钻研着吮吸研磨,直到呼疼的呻吟传来,他才被雷电击中般僵直了身子,猛地一下推开了路暖。
吻得凶残肆虐的是他,可分开后,睁大眼睛震惊万分的也是他,黑白分明的瞳孔里装着满满的无辜和慌张。
好吧,的确是她的错,是她鬼迷心窍主动的。
路暖歇了心思,攀上耳尖的热度逐渐消退,她抿了抿水光潋滟的饱满下唇,先是安抚般诚恳道歉:“对不起。”
而后稍稍踮起脚尖,越过顺着风飘摇悠荡的白色纱帘,望向窗外——纯黑的夜幕下,只有高楼大厦上点缀着几颗星光闪烁,不知道又是哪位社畜尚在加班。
雨大概是停了,只剩下时不时“砰哒”砸下如水球落地的声音。是下雨后特有的来自积聚的馈赠。
路暖便道:“好像不下雨了,我联系小白,让人来接你?”作为公众人物,舒笑身边自然不乏经济、助理一类的角色。
可这人似乎还摆脱不了方才那个吻的影响,只一味呆愣愣地摇头,倒让路暖难得糊涂了——
这是什么意思,明明这么强烈地推开她,却也不愿意离开?
她蹭了蹭泛痒的鼻尖,天气太冷,她又淋了些雨,身困心乏,实在是很想早点洗漱上床,便放弃委婉,直接道:“我这里只有一间卧室,你是想……?”
两人分开后,舒笑回落陷入到柔软的沙发里,此刻依旧仰头望着她。
他看上去镇定了些,唇畔还残留着一些暧昧的水迹,在明亮灯光下泛着粼粼光色,映得眉目柔软而轻忽。
连带着清润的声音都变得低沉,和着静谧缓缓道:“你能再摸摸我吗?”
路暖眨了眨眼,对他提出的请求感到些许莫名,最后还是败在了他湿漉漉状若祈求的眼神中。
当细软的手重新覆盖头顶时,路暖似乎听到他发出猫咪呼噜般的舒畅叹息,再定睛看去,他却分明还是那副七分戒备,叁分纠结想要靠近的模样。
比他的样子更矛盾的,是他说出的话:“再下面点。”
路暖惯会依着他,此刻也没多想,纤白手掌弯成浅浅的弧度,合上他的脸颊,令人舒心的温度透过肌理延导过来。
条件反射般,舒笑歪过头,贴紧那只扶着云朵般的手,轻轻蹭了蹭。
路暖被他蹭得手心发痒,忍不住扶着他乱糟糟的脑袋,扑哧笑道:“你今天怎么了?”
舒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知道,这个人的温度有魔法,让他僵直的身体发软发热,来自更深处的细微颤抖停止了。
是将他包裹起来的安心感,也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他:
他并不排斥这个人。
想明白这点,他立刻腆着脸得寸进尺:“还要。”
还要什么?还要再摸脸,还是还要再往下?
不等路暖思索完毕,舒笑怯怯跨出一步,像是初到陌生领地的小动物,一边好奇,一边又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先是勾住路暖微翘的小拇指,见路暖只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并没有抗拒挣脱的意思,他便遽然发力,猛地握住全部的手掌,不时揉捏。
这反应可太奇怪了,像是抓到个新鲜玩具的小孩子。
视线再往下,路暖发散的注意力立刻被他肩膀上的一大块深色吸引住。
原来被雨水浸透的不只是外套,连下面的打底都洇湿了大半。
顾虑到他之前的生病,路暖自然而然地将其他抛掷脑后,先担忧着问道:“衬衫也湿了,要不要换一件?”
舒笑耸了耸肩,天然道:“脱下来不就好了?”
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呢。
当路暖被牵引着走向卧室时,她心里嘀咕:明明第一次来,怎么能这么准确地找到卧室在哪。
接下来的一切便是顺理成章了。
只是比起脱掉自己水气潮湿的衣服,舒笑似乎更潜心于脱路暖的衣服。
四年前的东京,两人红酒配杯面,各自浑沌着,半个月前的探病,舒笑高烧迷糊,神志不清,这还是第一次两人都无比清醒和理智着。
路暖难免有些紧张,她只大半个身子歪靠在床上,脑袋挨了枕头的一角,暖橙橙的光线穿透磨砂面的复古灯罩,在她的发丝上洒了层金边。
即便开足了暖气,当温暖的外杉褪去,裸露出的大片洁白肌肤接触到冷空气时,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所幸很快,路暖便感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