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渺很厉害,除了语文这样主观性过强的科目,他几乎什么都能教。职业这件事来的棘手,解决的也快,他不仅做的很好,这些7-12岁的学龄儿童因为上他的课,都对学习有了很大的兴趣,井渺还从这里面找到极大的满足感。
放假的一个月里,他每天都兴奋地和席斯言说今天有多开心,自己有多棒,他认真的翻阅教材、准备教案,甚至还精准测到了这群孩子的薄弱和上限,做出一套连首都顶级小学的老师都赞叹不已的试题,里面有些题是他通过其他教辅书变形而来,有些题是他自己出的。
苏皖又得到了一个炫耀的资本。
席家的偏厅和席斯言的书房成了他的工作地,他们被迫和父母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井渺在政院小区里出了名,他们都想把自家的皮猴子塞到席家来。
——老师又好看又温柔,身上也香香的,讲的课也特别好,听不懂的题目可以不厌其烦地给我讲好多遍。井老师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
这是某个孩子写的作文里,对他的褒奖。
他们担忧的问题就这样轻松容易解决了,苏皖甚至在准备给他注册申请、办一个正规的学校,她让井渺准备一下,去考各个阶段的教师资格证。
只有席斯言很不爽。
他每天看那些孩子,最大的都十二三岁了,一言不合就抱着井渺不撒手,满嘴好喜欢井老师说个不停。
席斯言觉得牙痒痒,现在的家长都怎么教小孩的,一个个甜言蜜语,惯会哄人,长大了都是海王海后,渣男渣女!
一个引爆点是某家小学六年级的小女生,抱着井渺说以后长大了要嫁给他。
一听这个,其他孩子坐不住了,男的要娶,女的要嫁,像在争苹果。
席斯言彻底炸了,他跟个神经病一样冲进井渺的“教室”,严词拒绝:“这是我媳妇,这是我老婆,你不能嫁给他,你也不能娶他!你们找自己老婆自己老公去!今天课提前结束了,回家打游戏上网踢足球!不要对学习有这么高的热情!”
然后就把几个孩子给送走了……
苏皖和席玉城第一次觉得自己优秀的儿子真的丢尽他们席家人脸。
他们还没得及好好骂席斯言一番,小儿子就软着心肠哭唧唧地把人哭回房间去了,左一句哥哥不要生气了,右一句渺渺最爱哥哥了。
撒娇撒的席斯言一愣一愣地,抱着人又柔情蜜意地哄:“哦哦好了好了,渺渺不哭,哥哥不生气了,我也最爱你了。”
苏皖:“席斯言每天从这去华大上班是不是挺远的,他能不能自己回去住?”
席玉城:“附议。”
苏皖:“这么大人了还这么黏媳妇,真是丢死个人,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见到他就烦!”
席玉城:“不能更同意了,我们能不能只有渺渺一个孩子?”
试学还真就暂时结束了,学校也没办成。一半原因因为席斯言瞎吃醋发疯,另一半因为井渺有了新的想法。
他想去首都的农民工子弟公益小学教书。
在苏皖以为真的是席斯言发疯病导致的、要找高跟鞋打他的时候,井渺认真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去那个小学教书。”
席玉城眼睛亮起来:“为什么啊渺渺?”
他平静地阐述:“在电视上看到爸爸接受采访的新闻,说首都的外来务工人员很多,他们的子女就很可怜在老家读书,一年到头都见不到父母,来到首都又因为生活成本和教育费用太高,不能在这里读书。政府就办了好几个这样的小学,说今年市政厅又给小学拨款了4650万。”他对数字敏感,听一遍就记在脑海里。
“可是为什么拨了这么多钱,还是总说师资匮乏呢?”井渺不解,“感觉那些孩子很可怜,一个学校那么多孩子,只有十几个老师,可是每年首都和周边地级市的师范毕业生有几十万呢……”
如果是以前的井渺,一定能理解,但是现在的井渺不行。
他对于物欲和金钱没有多大的概念,他吃穿住行都是最好的,不理解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去农民工子弟小学教书。
自然是因为条件不好。
在物欲横流的大都市里,这种公益性质的学校条件很差。和公立学校比,五险一金的待遇不好,和昂贵的私立学校比,更是什么都比不上,没有几个年轻人愿意去。
这不是冷漠,而是生活所迫。
要在生活水平很高的首都站稳脚跟,很不容易。
井渺认真说他想去。
他不需要钱,只是心疼那些孩子,而且重点是有一所小学就在华大旁边,规模不大,学生人数也不是很多,但是只有老师有限,要教6个年级,一共三百多个孩子。
家里的几个孩子,好像已经满足不了井渺泛滥的爱心了。
席玉城几乎要老泪纵横:“我们家真是积了徳,才有了渺渺。那渺渺准备一下考教师资格证吧。”
苏皖一愣一愣地,没反应过来前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