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说不清楚,之前新闻被压了,我们家也是才知道。就是有个很棘手的传染病,有点像那年的非典,我们这边接到的通知是洪城已经被划为疫区了。你快带渺渺回家,最近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了,天爷,那他妈是千万人口的大城市,春运四方八达通全国!妈的!”他说着说着就开始狂躁,“我爸爸已经被紧急召回进生物所了,席叔应该也很快要回去加班,你们家那边我妈已经去通知和送东西了,你快把渺渺平常要吃的药发给我,如果疫情真的往最坏的方向爆发了,他的有些特效药会很难拿到,我给你们弄好了一会让人连着消毒口罩防护用品送到你家,你们回明月湖的别墅,还是你父母家?”
甘自森话说的极快,隔着听筒,席斯言都感觉到他的烦躁不安。
他脸一沉,心脏跳的极快:“明月湖的别墅,我马上发给你,谢谢自森。“
甘自森说:“好,你们自己注意,我们要准备去洪城了。”
席斯言一怔:“注意安全。”
那边轻笑了一下:“放心,我可是我国最优秀的白衣天使,之一!挂了啊,你照顾好渺渺。”
席斯言回头看了一眼一脸无知的井渺,心里升起一股撕裂的痛感和威压极重的惧怕。
他飞速低头打字给甘自森发微信,刚发完,苏皖的电话就来了。
“喂,妈,自森和我说了,你们现在怎么样?”
苏皖还算冷静:“你爸已经回市政厅了,阿姨刚戴着口罩出去买菜了。你带渺渺回别墅,别回那个公寓也别回我们这,我们随时要听政府指令,太乱了。渺渺免疫系统差,这病现在确诊病例全是老年人和孩子。”
“很严重了吗?”席斯言心一沉。
“再过几个小时,轻则洪城封城,重则整个北省都要封,现在网络上已经很多新闻了。”
“妈,你确定你们没问题?”
“没问题,你甘姨刚让人送了一大堆东西来,说自森也在给你们弄了是吧?日用物资怎么办?”
“我们正好在超市,马上买完回家。”
“好好好,不和你说了,你们快弄完回去。”
井渺看着席斯言脸色越来越差,担忧地问:“哥哥,怎么了?”
席斯言看他一眼,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安抚性地低头吻了他一下:“渺渺,我们买快点回家。”
这个点的超市人不算多,但是大家都慢慢悠悠,席斯言心里很不安,他也来不及挑拣,十几分钟就买了一大车东西。
付了钱,席斯言镇静着拆开口罩包装,拿出来给井渺戴上,再把他的帽子也拉上,带着人快速去地下停车场。
一路上他浑身冒冷汗,脸色阴沉的吓人。井渺很少见这样子的席斯言,只能跟着他一路疾走,不敢说话。
他们堵在了下午的首都高架上。
雪下得越来越大,席斯言在周围此起彼伏的喇叭声里,濒临崩溃边缘。
翻过年,就快十年了。这么久了,那份痛还穿越时空对他进行凌虐,没有一个人忘记,没有一个人忽略。
因为那场车祸险些丧命的井渺,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就变成一个身体健康的人。
那些后遗症、药品,会纠缠、伴随着他一生。
席斯言看了一下手机,心彻底跌到谷底。普通民众接收到信息会有延迟,政府一线已经进入紧急状态,这预示着事情比目前暴露出来的要严重的多。
现在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每一口空气都可能浑浊,周围的车流可能就混杂着刚从洪城回首都的人,他们多在外面一秒钟都有风险。
席斯言烦躁的猛敲喇叭。
“哥哥。”
这声轻吟把席斯言从崩溃的边缘唤回来,他回头看他,胸腔还在起伏。
井渺很担心他,一眼看得到底的专注。
席斯言低骂了一句草,解了安全带欺身过去,捧着他的脸,急促、掠夺、粗暴地亲吻他,勾着他的舌头,含着他的唇,像在汲取生命能量。
错不及防,井渺条件反射的躲避了一下,后来就任由他吻。
车里的氛围逐渐变得暧昧火热,井渺喉咙发出细碎的呻吟。
席斯言亲了很久才平静下来,他抵着他的额头呼吸:“宝宝,我爱你。”
像在祷告。
求婚的时候,他说会每天说三百遍我爱你。
这是个表达,不可能真的去硬说三百遍,但席斯言每天都说,每一遍,井渺的心都会狂跳不止,感受到他的温柔和爱,
这个突如其来的告白里,井渺却感到席斯言心里的苦痛。
“哥哥,怎么了?”
席斯言摸摸他的脸,很勉强地笑了一下,然后回去系好安全带:“我们先快点回家。”
比往常多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回到别墅。
甘自森送来的东西就放在家门口,他沉默着先把井渺抱进屋里,嘱咐他把衣服全部换了,扔去紫外线洗衣房,然后在房间里待一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