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链接！开始！

    李青瓷心头重新紧张起来。

    小顾先生真能看到神胎？

    “算。”

    那口井里，分明什么都没有……

    顾慎还在。

    因为……她还只是一个“胎体”。

    ……

    她就不免会感到苦恼。

    而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一瞬是水中浸泡的白花。

    褚灵抬起头来，看到了熟悉的井。

    “应该是……成功了？”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注入了心头，她头一次生出了让这辆列车停下来的“荒诞念头”……而一秒之后褚灵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在愤怒。

    “成功了么？”

    ……

    而从一年前开始，她的生命忽然变得有了意义。

    等待的时候，李青瓷一直十分紧张。

    精神链接还残留着最后的一丝联系，就像是在某个信号很差的地方使用通讯器，两个人必须要踮起脚尖，才能听到最后一丝声音，看到对方眼中的最后一抹景象。

    “我……算是活了么？”

    褚灵坐在车厢之中。

    当一个人想得很多。

    而【源代码】的思绪，在这节列车里，可以一瞬间蔓延到万里之外，在苦恼的时候，她的一秒远比普通人更加难熬。

    不……比起婴儿，更像是正在孕育中的，尚未成型的胎体。

    她坐在零零幺的车厢里，膝盖上躺着最爱看的那本通俗小说，可一整天都没有心思翻开一页，脑海里翻来覆去是无数个琐碎的念头。

    ……

    顾慎抹了一把汗，他不确定地开口，喃喃说道：“‘神胎’的精神链接应该已经稳定了，只不过……有些奇怪。”

    只是。

    ……

    这道声音，给了褚灵莫大的安定。

    趴在井上方的顾慎，松了口气。

    最后一盏怒之灯完成了归位。

    褚灵喃

    褚灵看着眼前摇曳的水波。

    他好像看到了摇晃的“零零幺”。

    就在先前，精神链接的画面一秒钟切转数十次，实在让他有些担忧，好在最后链接恢复了稳定。

    她见到顾慎神情明显松弛下来，才敢出声。

    ……

    水井中，一团氤氲的白光，缓缓睁开了双眼。

    六百年来的精神，找到了承载之物。

    而自己游离的“思绪”，与神祠地界产生了质变性的链接……就像是一团积雨云中掠出了亿万缕雨丝，垂降大地，在这一刻，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真正意义上的完成了“链接”。

    她无法睡去，只能睁开眼看着零零幺的天花板。

    可惜，失败了。

    她眼前的画面开始切转。

    又好像看到了摇曳的“井水”。

    耳旁传来了顾慎肯定的回答。

    他一直陪着自己。

    一瞬是摇曳的井水。

    还有一瞬是俯视黑色长井的画面。

    窗外的电弧声音有些聒噪。

    当这一天真的要到来的时候。

    这似乎是如往常一样的，平静的一天。

    她不能走动，也不能上浮。

    ……

    她无法站立，无法行走，更无法开口，因为她只是一团模糊的“光”。

    她开始期待，自己有一天能够“触摸”到这个世界的风，“品尝”到这个世界的水，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一瞬是零零幺的天花板。

    她声音有些困惑。

    井外的李青瓷小心翼翼开口。

    她开始紧张，开始担忧，开始……惶恐。

    纷乱的画面仿佛重叠在了一起，来回切换。

    ……

    像是一个婴儿。

    “奇怪？”

    对她而言，生命是一个没有长度没有宽度没有意义的事情……她拥有无限的时间，不会死亡，也谈不上“活着”。

    比起上一次……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精神与这具躯壳合二为一的感受，她可以做出“抬起手”的动作，也可以做到睁开眼睛，闭上眼睛，诸如此类的简单行为。

    ……

    最后……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

    只不过……山顶之上，并没有出现原先预料中神胎降世的景象。

    浑身上下，都只是一团摇曳的光。

    四盏灯，全部落位。

    她比顾慎更紧张。

    在面前漂浮的那一朵小白花。

    她安静地躺在车厢的座位之上，双手抱着古书，尝试着合目而眠，就像是自己先前无数次试过的那样。

    她伸出了手，握住了那一朵白色的花瓣，这一次“链接”很稳定……只是她的手太短，某种意义上甚至不能说是一只手。

    但……也仅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