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从钦天监出来,也不在外停留,立刻马不停提的回了家,找到正清点嫁妆的薛姨妈,把自己问好的日子说给她听。
薛姨妈听后,觉得六月初一的日子实在太近,毕竟今天已经五月十九了,满打满算也就剩十天左右。
不过她还是接受了这个日期,因为她心下也怕,这要是紫鹃的话一语成畿,岂不是女儿又要在家多呆一年?母子两个商议了一阵,最后下了决定,明日派人先通知一下东平王府,后天就让薛蟠把嫁妆送去。随后薛姨妈就留薛蟠继续点算嫁妆,她则去通知宝钗。
薛宝钗得知自己要过门的日子,虽然也觉得有些紧张,但更多的还是关心她的嫁妆,只听她问,“妈,我的嫁妆准备了多少抬?”
“你放心吧,妈给你准备了和林丫头一样的一百零八抬。”
听到她口中的答案,薛宝钗心道,果然如此,连忙开口拒绝,“妈,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忘了我的身份了,我要是和人家正妃准备的嫁妆一样,你觉得别人怎么看我,就算林妹妹不在意,可外人却未必。”
薛姨妈闻言就是一凛,她其实多是一片爱女之心,还有就是不想让女儿被黛玉比下去。她也是做了多年正房夫人的,哪里不清楚这个道理,要是一个小妾进他们薛家大门,胆敢带着比她更多的嫁妆,她肯定是要给这小妾好看,让其知道什么叫规矩。
薛宝钗瞧着她的脸色,再次劝道,“我没想和林妹妹别苗头,而且我听云丫头说了,林妹妹的嫁妆表面上是一百零八抬,但内里光压箱底的银子,还有各种田产铺面,总共算起来,恐怕不下百万之数!”
“她没有夸大?”薛姨妈傻眼了,要知道即使他们薛家一次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来,也要伤筋动骨的。
薛宝钗仔细给她算了笔账,“我觉得说不定还算少了,您想想,人家林家也是四世列侯出身,几代以来又人丁单薄。现在就剩下林妹妹一个,光是前头的几位主母的嫁妆加起来就不止有多少了,林老爷肯定还要添加,所以她的嫁妆总数只怕比云丫头说得多了不知凡几!”
她接着苦笑道,“要是我真要和林妹妹比,我们家就要填进更多的家财,以后哥哥还过不过日子了?”
薛姨妈听了她这一番解释,也熄了和黛玉比的念头,母女两心平气和的讨论了起来,最终定下了八十一抬嫁妆。
到了第三天,薛蟠身穿吉服,带着乐手挑夫,一路吹吹打打的把宝钗的嫁妆送到了东平王府,而东平王府这边,则由大管家吴来和黛玉派来的嬷嬷亲自接了嫁妆,把它点算清楚后,运到了穆栩夫妻隔壁的清芷院。
而穆栩也亲自出马,接待了薛蟠,请他在家吃了顿酒,才派人把微醺的薛蟠送回薛家。
薛蟠走后,穆栩回了后院,却没进自己的主院,反倒去了英莲那里。见他突然到来,正和自己母亲说话的英莲十分奇怪,不由问道,“今日不是要接待薛家吗,怎么跑我这来了?”
穆栩先向甄封氏行了一礼,然后才道,“薛家的人已经走了,我来你这里,是有东西给你。”
说着便在英莲母女诧异的眼神中,从怀里掏出一叠东西,“这里是二十万两银票,还有京里五个商铺和城外两个田庄的地契。”他把东西一股脑全塞到英莲手里,转身就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接着说道,
“那个贾雨村,因为贪赃枉法,已经被革职查办了,明日就要正法,如果你们想去看的话,命人通知我一声,我派人护送你们去。”
等穆栩走了一会,英莲才呆愣愣的拿起手里的东西,看向自己母亲,问道,“娘,世子他这是什么意思?”
甄封氏含笑摇头,“你这傻丫头,连这都不明白吗,他把这些东西给你,是让你做嫁妆的。”
英莲满脸不解之色,“可我吃住都在府里,要嫁妆做什么?不行,我得还给世子去。”说着就要去追穆栩,甄封氏忙一把拉住她,看着女儿一副懵懂的样子,她心里愈发痛恨那个拐走女儿的人贩子,以至于女儿这么大了,性格却还是如此天真。
她把英莲拉到一旁坐下,这才仔细讲给他听,“因为今日薛家送来嫁妆,你们世子怕你难过,所以才给你准备了这些,你不可辜负了他的一番艰苦用心。”
“我没有难过啊,女儿能找到娘就很开心了,哪里还敢奢望什么,再说世子他对我也很好,我对现在的日子很满意。”
听了英莲这一番真情流露的话,甄封氏紧紧抱住她,一时又流起了泪,英莲不明所以,也陪着哭了起来。
好一会后,母女两才止住泪水,甄封氏握着英莲的手,笑着说道,“这些东西既然给了你,那你就收好,你就算自己不用,日后也可以留给我的外孙或者外孙女。”
“娘,你怎么好端端的说到这了。”英莲哪里听得这个,当即霞飞两鬓,把头扭了过去,不过她到底还是把母亲的话听了进去,没再说要把东西还给穆栩的话。
穆栩从英莲那出来,刚到月亮门,就遇到了从清芷院回来的黛玉主仆,黛玉打发紫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