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冯紫英消息灵通,便替大家解惑道,“都别乱猜了,琪官早已被忠顺王放出了府,听说现如今在紫檀堡买了上百亩地,自个关起门来做起了员外。”说到这,他狭促的一笑, “你们再想不到琪官的夫人是谁了?”
穆栩是看过原著的,当然清楚冯紫英说得是谁,不想韩琦却也知道,“嗨,我当你想说什么呢,不就是个姓花的小娘子嘛, 听说以前还是宝玉的房里人!”
“你说得可是那个叫袭人的丫头?”薛蟠顿时来了精神。
“叫什么名字我倒是不知,不过啊,琪官两口子的日子可未必就好过啊!”韩琦接着摇头叹息道。
听他如此说, 众人自是好奇的追问起了原因,就连穆栩也被勾起了兴趣。韩琦见状,遂压低声音说道,“半个月前我和朋友去西山打猎,一时玩的尽兴,就回来的晚了,我怕进不了城门,便想在城郊找出人家借宿一宿。说来也是巧了,我们借住的那处人家就是琪官的家,你们可知当夜我发现了什么?”说到这,他故意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吊足了众人胃口后,他才神秘的说道,
“当晚我起夜小解, 路过前边正房时,忽然听到有喧闹声传来, 我心生好奇之下,便悄悄去查看了一番。你们猜怎么着,我竟发现忠顺王家的小王爷徒琦带着一些狐朋狗友在里面饮酒,而琪官夫妇则强颜欢笑的敬陪末座,那小王爷还不停的在琪官夫人身上动手动脚。”
听了韩琦的这番话,众人俱是沉默不语,一时间不免心思各异。像是穆栩就觉得徒琦实在不是个东西,但他却也明白,这不是自己前世的法治社会,现实中比这惨的事多了去了,他与琪官又毫无交情,也没必要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强出头。
冯紫英、卫若兰几人倒是和琪官颇有来往,可他们如今高官做得,家中又有妻儿老小,哪里愿意为了琪官得罪皇室中人,所以只能在心底替其惋惜了。
而薛蟠就有些不当人子了,这家伙此时的本能反应就是,自个的机会来了,毕竟很早之前,他就对琪官有些想法,这回岂不是有了可趁之机?说不得还可以一箭双雕,来个男女通吃。他这边想得正美呢,就听一旁的柳湘莲忽然低声暴喝,“混账,岂有此理,这也太欺辱人了吧!”
薛蟠被徒然惊醒,连忙收起脸上的神往之色,其他几人也或多或少有些惊讶。但也能理解柳湘莲的想法,只因他们这些人中,柳湘莲确实最有侠义之气。
冯紫英看到柳湘莲这个样子,怕他激愤之下做出冲动之举,便连忙开口劝道,“湘莲,我们和你一样,也看不惯那小王爷的所为,可这事咱们管不了,人家毕竟是皇子皇孙,我们惹不起的。”
“对啊,想想你的妻儿。”卫若兰几人也跟着劝说起来,柳湘莲却看向穆栩,“世子,难道真没有什么办法治一治他吗?”
穆栩迟疑了下,想说不让柳湘莲管这事,可又觉得这话有损他的光辉形象。正为难间,忽听到门外响起鞭炮声和鼓乐声,他立马顺势道,“此事容后再说!”
柳湘莲只得无奈应了,与众人一起等待新人过礼。片刻之后,先是贾母带着一众女眷来到荣禧堂另一侧,随后就见贾宝玉身穿大红喜服,牵着新娘跨过马鞍走了进来。
穆栩早盼着这一刻了,当下就将注意力全放在贾宝玉身上,只是稍微一看,他心里就暗笑起来。你道为何,原来那贾宝玉木着一张脸,双眼呆滞无神,哪怕是脸上擦着厚厚的粉,都能看出来青黑的眼圈,让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这家伙纵欲过度了。
当然这大喜的日子,也没人会那么不识趣,好些人还故意道,这新郎官必是因娶妻而太过激动,没休息好云云。大家虽然嘴里都说着恭贺的话,可到底都不是瞎子,渐渐的都察觉出了这场婚礼的诡谲之处。只因贾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而贾政更是离谱,明明是他儿子成亲的大喜日子,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一丝笑容不说,还全程死死盯着儿子,仿佛是在防贼一般。
终于在这古怪的氛围中,一对新人被送入了洞房,随后贾母等女眷也退了出去,这时贾政才露出笑容,开心的和贾琏等贾家子弟招呼起了来客。
穆栩用完婚宴后,怕柳湘莲又找他说徒琦之事,因而一刻都没停留,让贾琏帮忙给内宅的黛玉传了话,就借口说府上有急事处理,携着黛玉匆匆去了。
回府的路上,黛玉将穆栩喊上马车,张嘴就问,“琏二哥派人来通知我,说府上出了急事,可要紧吗?”穆栩怕她着急,连忙解释道,“你放心吧,那是我为了躲麻烦,而故意找的托辞,府上什么事也没有。”
黛玉闻言,白了穆栩一眼不说,还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哼,我看你不是为了躲麻烦,分明是因为没有看成热闹吧!”
“咦,你这话从何说起,我看什么热闹?”穆栩以为黛玉知道了贾宝玉婚事里的猫腻,颇为心虚的问道。
还好接下来黛玉的话打消了穆栩的顾虑,只听她继续嗔道,“你少扯谎,亏我先前还以为你是单纯的为我着想呢!到了今天我突然才想明白,你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