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啊。
陈青醁的耳根处有些发热,秦大小姐把头靠在她耳边,一说话就弄得她左耳痒痒的。
眼见着离那棵大樟树越来越近,陈青醁强打起了精神。这时天色微明,远远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农庄里鸡犬相闻,几片竹篱茅舍,离的最近的那棵大樟树下面有一个低矮的土墙院子。
秦小姐,咱们到了。
秦玉甄嗯了一声,却没有下来的意思。。
陈青醁叹了一声,这秦玉甄是大小姐脾气,只有人来巴结她,哪有她来迁就人的。
你就在这里等一下就好,我去看看有没有人。
嗯。
秦玉甄这才慢慢松开手。
陈青醁把她放下,你靠着树,我一会就过来。说完,她便伸了伸酸疼的腰,前去敲门。
等了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土布衣服的老妇人走了出来:谁啊?这么大清早的。
陈青醁先作了揖,说道:老人家,我们是路过的客人,正要赶着进城,这不,一路上实在是渴了,想来讨碗水喝,顺便歇歇脚。
那老妇人把她看了又看,大约觉得不像是坏人,便说:那你们进来吧。
陈青醁道了一声谢,便转回来搀着秦玉甄进院子。
小院里就几间瓦房,左边一间敞开着,那老妇人进了屋,招呼道:你们坐,我去倒杯水来。
陈青醁找了一张椅子让秦玉甄坐下。
不一会,那老妇人端来了一壶子热茶,你们喝点水,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陈青醁接过水壶:老人家客气。
老妇人打量了一回两人,对陈青醁说道:这是你娘子吧,瞧瞧,模样生的可真好,像个天仙似的。
呵呵
陈青醁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她偷偷看了一眼秦玉甄,抿了抿嘴。
哎呀!老妇人看着秦玉甄脚下,多好的一双鞋面,可惜了,都破成这样了,姑娘,你是走了不少路吧。唉!你们也急了点,这么早赶路,那城门横竖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开呢,去早了,还得在外边等。
陈青醁这才注意到秦玉甄穿的那双软底绫罗绣鞋果然擦破了不少。
这天也冷,我那有刚烧好的水,我去给你打盆热水来,泡一泡脚,去去乏。
陈青醁忙道:不劳烦老人家了,还是我去吧。
老婆子领着她去灶房,这里就剩了秦玉甄一个人。
不大一会工夫,陈青醁端了一盆子热水进来,放在秦玉甄面前。
秦玉甄抬起头看她。
看我干什么?
陈青醁脸上一抽,姑奶奶,虽说你一向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是你该不会连个鞋也不会脱吧。
秦大小姐自然不是不会脱鞋,她弯下腰,伸出芊芊玉指慢慢捏住鞋口边,手腕微微一带,一点一点往下脱着。
陈青醁看着她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心里急的一阵翻江倒海。
秦小姐,你也太矜持过了吧。
那老婆子拿了一块干净的巾子进来,朝陈青醁说道:那你们就先歇着,我那灶上还煮着粥,你们要是饿了,等会一起吃一点。
那就劳烦你了。
乡下的粗茶淡饭而已,二位不要嫌弃就是。
说着,那老妇人便出去了。
陈青醁垂头喝着茶,心里却算计着路上要走多久才能到城里。
这儿离贇州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要是快马,左右也就用半个多时辰,可是这乡下人家,不要说一匹快马,就是一匹普通的马车都难找,不过,牛车或者驴车应该总是有的吧。
陈青醁有些犯难,是坐那慢的不能再慢的牛车驴车回城好还是叫人先去秦府送信来接好。
想了一会没想明白,陈青醁眼睛余光便瞥见秦大小姐已经自己擦净了脚。
秦玉甄撩起半幅裙摆,一层薄薄的轻绡衫裤挽在膝盖处,陈青醁的目光落在她露在外面那截素白莹洁的小腿上,目光所及之处,不是淤青一块就是青紫一片,衬着秦玉甄那如雪的的肌肤,遮掩不住的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心下才泛出几丝怜悯,陈青醁便动了一片好心肠。
她搬过一张矮杌子,在秦玉甄的面前坐了下来。
我瞧瞧。
秦玉甄的一只脚被她握在手里,便不好动弹。
容公子好没行止,这闺阁小姐的脚岂是你能随意拿捏的?看来~
秦玉甄拉长声音:容公子也非正人君子。
陈青醁冷笑一声,秦小姐,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秦玉甄嗤嗤的笑了两声,你别生气,我是怕你累着。
陈青醁不再理她,端着她一双玉脚,细细查看起来,这些小腿上的伤痕是那些土匪用绳索绑的,几圈重重的痕迹,被勒成了整片的青紫色,脚腕上的层层淤青是被山石磕的,整个脚掌也虚肿了起来。
这个样子哪里还能走路,也真是难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