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那两天,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要不是老爷子打了电话过来,那扇门根本不会开。
好在离开前,在和韩素澜一起去了一个地方之后,杜嘉麟的脸上总算有了笑意。他神神秘秘地把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交给刘大,嘱咐他好好保管后,就扯着艾子言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和韩素澜曾经的居所并不在一起。
它的位置很隐蔽,而且韩素澜在遇见林夏后,渐渐减少了去地下室的次数。和林夏同居后,她便再没有去过地下室——这也是肖子晔没有发现那个地方的原因。
也正因为此,放在地下室的几幅画作没有被破坏,得以幸存。
虽说里面也有其它人的画,但在亲眼见证到韩素澜把那些画扔进水里,一张张销毁之后,杜嘉麟总算是满意了。他把最喜欢的那幅交给刘大,让他单独保管,又把其它的、太大不好带走的拣出来放在一起,准备全部带回去。
说是所有的画,其实也没有很多。虽然韩素澜把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都花了在画画上,但学校和公司的事务都很繁杂,把这些杂事加在一起,她也没有太多时间处理自己的私事。
学画也花了一段时间。有些不好的都被她撕了,留下来的,只有寥寥几幅,并不算多。
画着杜嘉麟的,只有一幅尚未完成的狮子素描,画纸很大,就算卷起来,立着,也能有一人高。然后就是一张他的肖像画,是他十六七岁的模样,画框里的少年意气风发地抱臂而立,笑容阳光又开朗。这张画画得很好,还特意用相框裱了起来,就放在靠窗的那张桌子上。这张画不论是调色还是光影都非常细致用心,杜嘉麟第一次见时,还以为这不是画像,而是他的照片呢。
除了这些,就是一些零碎的小像,各种场景都有,但大多是以学校为背景。看着只有寥寥几笔,但对着光,还是能看出涂抹的痕迹。
除了以他为主角的,还有一些画着艾子言的。也都是些零碎的小像,没有兽态的他,但却有一个刻着他样貌的徽章。
徽章和那些几十块一枚的没有两样,看着也很像艾子言,不像是画的,更像是照片。
它安静地躺在抽屉的角落里,就在一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盒子里。不论是徽章,还是盒子,都像是在礼品店里随手买的,一点心思都没放。
就像他们的爱情,蒙尘多年已经黯淡,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就像这枚徽章一样,被收在隐蔽的角落里。
一开始,他们谁也没发现这枚徽章,韩素澜没有说,盒子也很不起眼,大家都下意识忽略了。但鬼使神差的,艾子言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在看见里面静静躺着的东西时,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攥着盒子,回头看了韩素澜一眼。
他的眼神很复杂。难过,慰藉,又夹杂着些许不舍。
韩素澜被他看得愣住了。她刚张口想要细问,艾子言已经合上了盒盖,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走吧。”将地下室彻底地翻了一遍,确定所有看顺眼的看不顺眼的都得到了最好的处理,杜嘉麟才满意地收了手。明明所有的东西他都过了目,也知道关于艾子言的东西少得可怜,他却一句话也没说,还率先出了门。
“子言……”
韩素澜回过头,想要和艾子言解释一下,可他很快收起了那副带着感伤的表情,露出像平常那样,可以称得上完美的笑容。
“走吧。”
“那个徽章……”
韩素澜紧走几步想追上他,却被他悄悄握住了手,他没有回头,看不清表情,手却紧紧地攥了她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松开,大步向前,甚至越过了杜嘉麟。
他的脚步是那样决绝,没有半点留恋。韩素澜被他不寻常的态度刺得心里一寒,正要追上去多问几句,杜嘉麟忽然转过身,笑着向她伸出手。
“要不要去和你的朋友道个别?晚上的飞机,爷爷催我们回去了。”
他们的态度都很奇怪。就像是刻意瞒着她什么一样。
韩素澜咬了下唇,没有再追问。
“嗯,我得去一个地方,拿个东西。”
她确定杜嘉麟知道她要去拿什么。但他的脸色只是冷了不到两秒,很快就又恢复成笑容:“好,我陪你去。”
这太奇怪了。
站在熟悉的别墅区前,回头看那辆安静的黑色的车,韩素澜依然不敢相信,杜嘉麟竟然真的放她一个人离开了。
她站在那儿踌躇了好几分钟,想到俞天君那虚弱的模样,才咬着牙走进了小区门。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杜嘉麟才缓缓降下了车窗,一双赤红的兽瞳中透着森森冷意。
“开始了。”
在他身边,艾子言低声说道。
二楼的阳台,林寒收起了望远镜,唇边流露出这叁天来,第一缕笑意。
“我说到的就会做到。”耳麦里传来男人冷沉的声音,听起来就如嘶嘶吐信的巨蟒。
“怎么样?合作的事情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