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纪宇回来的时候,尤时拿着ipad在看文件,他见到她,第一句问:“怎么回这么早?”
尤时还没来得及回答,他抛出第二个问题:“嘴巴怎么了?”
“刚刚吃东西不小心咬到了。”尤时和他对视,接着回答前一个问题:“突然想起有点工作处理。”
林纪宇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手指抚了抚她的唇,尤时顿住,他脑袋低下来,尤时竟然下意识闪躲。
“……”
林纪宇以为她怕咬破的地方疼,便松开她。
“……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她的道歉确实有些莫名其妙。尤时心烦意乱,掰扯了一个理由:“我今晚就得走了,公司临时有点事要处理。”
她表情不太对,林纪宇没多想,以为真有要紧的事,率先站起来收拾东西。ρo壹8ьě.coм(po18be.)
“我和你一起走。”
两人一起出了房间,在电梯门口又碰上公司团建的那群人。尤时一眼看到了角落里的男人,他还是那身衣服,没戴帽子,戴了口罩,倚在墙上。目光有一秒的接触,尤时迅速移开视线。
轿厢里五六个人,摆明了停在这等他们,尤时没有纠结很久,跟在林纪宇身后进了电梯。
车停在地下车库,林纪宇按下负一层。
*
林纪宇把尤时送到公司,自己先开车回去了。
尤时独自走进公司大楼,上电梯,进门,实际上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什么紧急事件。她只是有点慌,甚至没有办法再和林纪宇共处一室。
她没想到会再见到程刻。
高考后,她去了京都上学,也搬了家,各自天高路远。缘分真是神奇的东西,下定决心要告别一切的时候,巴掌大点县城也再遇不到彼此。
她早已把对方从她的生命里清空了。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段恋爱,而后来,确实也没有再恋爱过。倒不是多放不下,只是她的生活中繁杂的事情太多,一晃神就过了好多年,她已然习惯孤身一人的日子。
如今各自的轨迹偏离几千几万里,却偏偏在这时候再相遇。而又为什么,再见到他,她仍然心潮暗涌呢?
尤时呆坐在办公椅上,轻轻吐了一口气,被咬破的嘴唇还有点发疼,尤时用手轻抚着,思绪又飘到了很远。
他们,她和程刻,共享了彼此生命中所有的初次。
可这是他在她心中难忘的原因吗?好像不是。如果偏要有一个解释,那应该是深深植根于彼此心中的不甘。
年少时那段短暂的无疾而终的爱恋,她是不甘且遗憾的,不甘无法善始善终,遗憾无法善始善终。
……
“你是在想我吗?”
尤时又听到那道犹如踩在碎石上的声音,她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可那人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她还听到了门被合上,然后反锁的声音。
尤时回头,看到那人就站在门边。
她是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的,只是,他怎么会找来?他怎么知道她在哪个房间?
“我跟在你们后面回来的。”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主动解答了。然后一步步走近,到她面前,蹲下神和她平视,“你呢?用什么理由回来的?加班?”
“与你无关。”尤时避开他的视线,下一秒被他托着脑袋掰回来,他们的脸贴得太近,近到尤时能清晰看到他唇边日常刮胡的痕迹和新冒出的胡茬,是青色的。
“你只会跑吗?”
程刻看着她。十二年未见,她在外表上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一张总是冷着的脸。高考完后她躲得够远,不和任何人联系,他也在心里憋着一口气,当时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转瞬就是十二年。
如今她的工作环境很好,看起来应该过得还不错,甚至……还结了婚。
按理说,他不该来打乱她的生活。
可他现在不想讲什么道理,就像错过的那十二年,他找谁说理呢?
尤时不说话,他又问了一遍:“你是只会跑吗?以前是,现在也是。”
她终于转过脸来,周遭静谧,只有大楼外的车水马龙。他们的目光僵持片刻,尤时捧起他的脸,靠近,他的唇很干燥,尤时伸舌舔了舔。
接着含着他的上唇,缓慢地吮吸。
程刻只愣了一瞬,要反客为主,她已经退开,摸着他湿润的嘴唇,说:“这才是接吻。”
京都还没开始供暖,空气却像被点燃了。程刻含住她的手指,把她的办公椅推到桌边,人压上去。
男人的耐性与女人不同,从接吻中也能窥探一二,他是急躁的,呼出的气息都滚烫,卷着她的舌根不放。没一会儿,他嫌蹲姿不够方便,站起来的同时也抱起她,让她坐上被她收拾整洁的办公桌。
而他挤在她双腿间,“你认真的?”
手指被人含着,她顺势用以表达自己的意愿,两指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