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
白熊袁左宗看着天上那青衣道人,说道:“苏真人想要止戈,只是不知苏仙人,有何资格来此止戈。”
为了今日这一战,七万余北凉军卒现如今不足一万人,而且还是此战之后,便需要就此退出军伍的一万人。
董卓骑军如今已经十不存三,现在不乘胜追击难道还要等董卓缓过劲,召来十余万步卒,拉开架势打一场吗?
青天之下。
苏玄看着那座只是打了个根基的拒北城,澹然道:“我有何资格?”
“今日苏某,于此间辟地,开江!”
苏玄右手做剑指状,对着两军交战之处轻轻地那么一划,天地之间气机骤然一变。
有一道剑气自苏玄袖中吞吐而出,而后便见剑气横空七千里,北至北莽道德宗附近的弱水河,西至沧澜江源头之处。
剑气急急坠落在地面上,一条千丈宽百丈深的沟壑出现在天地之间。
这条沟壑首尾之处江水倒灌而来,不过江水流至此处总归还需要个时间,可升腾近乎数千丈,弥漫了数十里的烟尘,却是做不的假。
若不是苏玄怕碍眼,挥袖散去了烟尘,恐怕现在的战场内外,恐怕连人影都看不清楚。
苏玄看着已经是目瞪口呆的袁左宗、董卓等人,笑着问道:“现在我可有资格止戈。即便你们两边想打,也得先想办法,架起来一座千丈宽的桥才是,否则就只能等到日后,这江水涛涛流到了此地再说。”
随后他看着袁左宗,说道:“今日你们不想止戈,我不许。”
他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今日所作所为,就当是他睚眦必报吧!
此时一战过后,离阳朝堂依旧还是那做朝堂,那位现在的北凉王世子,日后的北凉王,或许也依旧会带着娇妻美妾归隐山川之间。
可他们真的有人,会去顾及亿万黎庶黔首吗?
会吗?
当然不会,北凉三州之地百姓,人人家中皆素镐,换来的只是一个离阳盛,帝王将相的盛世。
即便仙界坠落人间,也改变不了某些事实,都说天魔惑心,让修行者坠入魔道,可在他看来,这人心不比天魔,更让人感到恐惧。
那条绵延不知多少里的沟壑旁,白熊袁左宗看着掉下去的数十位大雪龙骑军,对着仍在天上的青衣道人,说道:“苏真人果真是好神通,袁某定会将此事禀告王爷。”
见到无法横跨那条沟壑后,人屠义子袁左宗,率领着麾下大雪龙骑军,开始收拢起袍泽的尸首。
沟壑对面的北莽南院大王董卓麾下骑军,如今也是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先前是因为战事过于紧了,才没有机会收拢袍泽尸首。
如今既然有大把的时间,董卓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拉拢人心的好机会,古往今来征战沙场,死在沙场之上的军卒。
都喊着马革裹尸,可又有哪个军卒不想着落叶归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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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大王还留步!”
苏玄喊住了,正要率军撤回去的董卓。
董卓调转马头,重新回到沟壑前,看着那青衣道人,问道:“不知道苏真人,喊住在下,究竟所为何事。”
不知为何?
在听到了这句,董大王还请留步之后,这位在北莽,可以止小儿啼哭的南院大王董桌,居然没有来的一阵心季。
苏玄看着明知故问的董卓,说道:“董大王真的不知道,我为何一剑辟地开江吗?难道苏某一剑辟地开江,就真的是为了私仇吗?”
狡猾异常的董卓,憨厚一笑说道:“难道不是吗?话说那褚禄山做的事情,我也是很鄙夷。”
苏玄看着眼前这位北莽的南院大王,毫不掩饰的说道:“平心自问,你也算得上是作恶多端,不过你不用担心,天下第恶人那么多,我若都去杀,那得杀到什么时候,我不见恶,自然不诛恶,我若见恶,自然也会随心而为。”
这诸天万界的善恶本就是千头万绪,根本就是一团乱麻,想要理清楚估计得等到一方世界成柱坏灭了。
关键就在于从心,从心所行!
董卓哈哈笑道:“这倒是显得我小气了,先前还以为自己今日得躺着回去了。看来我董卓的运气,也还真是好啊!”
可不是真的好吗?
看看那褚禄山啥运气,随便强抢个民女,都能被这位苏真人给碰上,传闻中负责给褚禄山,强抢民女的北凉拂水房碟子,还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活该死掉啊!
“哼!”
苏玄轻哼道:“董大王,我老家有句话讲得好,沐猴而冠,可为人乎?
北莽啊!终究还是不得入主中原,此为天意人心。”
董卓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问道:“苏真人何出此言,中原之地向来都是有德之人居之,如今离阳失德,合该我北莽占据。”
苏玄再次冷哼道:“春秋经行处,多少宫阙化了土,北莽与北凉之争尽可随意,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