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菡瑶娇嗔道:“算你有眼光。”
王壑低笑,“我一向有眼光。”又道:“你不必担心,和谈的事有我,回头我便传召他们。”
李菡瑶道:“我才不担心呢。”
王壑便改口道:“说错了,是我担心。”
“你也学会花言巧语了。”
“不是学的,应该是早就会的,只是从前没碰见对的人,所以这项能力没有展现的机会。”
“巧言!”
“是真的。你可曾听说过我对谁甜言蜜语?在父母面前我都没有过呢。我在父母面前一向老成,不像我弟弟,均哥儿总跟我父母和祖父母撒娇,满嘴甜言蜜语,最会哄人,在我面前也是,我嫌弃他,总教训他。”
“你太坏了!有这么招人疼的弟弟,还欺负他。我都没有兄弟姐妹,都没有人可疼。”
“以后我疼你。”
“好。”
他说得那么自然,李菡瑶应得也干脆,半点不怀疑他的真心,仰着小脸笑看着他。
王壑斜靠在栏杆上,少女比他低半个头,他平视的目光笼罩那张绝美的容颜,杏眸纯净无暇,仿若婴儿,不知道的,谁能猜到她就是江南霸主李菡瑶?
他忍不住问:“你真不后悔?”
李菡瑶不解问:“后悔什么?”
王壑道:“五年后,放弃江山。”
李菡瑶毫不犹豫道:“不悔。”
又反问他:“你呢,为了我不惜得罪天下文人,你就不怕他们骂你是昏君,不怕丢了皇位?”
王壑道:“怕什么?我本来就没想做皇帝,原本是想推玄武王上位的,他们却要我担这重任。”
李菡瑶问:“那为何现在又想做了?”
王壑神情严肃了些,沉声道:“不能退了。现在若退,那些人还不把咱们打入十八层地狱。”
李菡瑶笑着纠正道:“是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们一直针对的是我。你是为了我?!”
王壑忙伸手,握住她一双柔荑,安抚道:“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我也不想被人逼迫。”
李菡瑶不吱声了,任由他握着。
心中甜蜜蜜的安定。
放松身心后,又被河上的清风吹着,脑子晕乎乎的,不知今夕何夕,仿佛定格成了亘古永恒。
“你这么心急娶媳妇,何不早定亲?”
“从前没有想娶的人。母亲担心定了我不喜欢的,娶回来不珍惜,祸害人家闺女,所以不敢替我定亲。她希望我能找个自己心仪的,方不负彼此。”
李菡瑶迷糊地询问,似喃喃自语。
王壑的回应也轻柔的很,如清风拂过耳畔。
“梁大人就不怕你被美色所惑?”
“外出游历前,母亲曾郑重叮嘱我一句话。”
“什么话?”
“母亲道:‘男子也有贞洁。记住你是梁心铭的儿子,若被随便什么女人给糟蹋了,为娘会颜面扫地!’”
李菡瑶:“……”
忽然就清醒了。
王壑迎着她瞪圆的杏眼,诚恳道:“我答应母亲,在外一定会守身如玉,决不让狂蜂浪蝶给玷辱了去。”
李菡瑶再忍不住,伏在栏杆上笑。
王壑见她脸色潮红,如染了胭脂一般,怕她热,含笑展开折扇,手伸向她侧面,轻轻替她扇着,口里继续道:“母亲还告诉我,外面的女人是老虎,叫我当心些,别小瞧她们。说在这男权至上的社会里,敢抛头露面的女人都绝不简单,哪怕是个买菜的小贩。我深以为然……”
李菡瑶笑得更厉害了。
王壑满脸温柔——
这良辰美景,真叫人流连。
廊亭外,绿儿、小青和菜花等人虽不知王壑说了什么逗得李菡瑶笑,但月皇高兴,他们也就高兴。看着廊亭内的至尊男女,几人相视无声微笑。
……
当晚,王壑便让李天华给东郭无名和周黑子传信,令他们来行宫见自己。
次日一早,两人来了。
拜见后,王壑问起谈判情况。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
来之前,他们商议决定:绝不让王壑左右他们,在军火问题上,坚持不能退让。
斟酌了一番,东郭无名上前回道:“启禀主上,谈判进展顺利,微臣已经向月国提亲……”
他将这几日的谈判情况说了。
周黑子补充道,不加这项聘礼是不想增强月国实力,以免助长月皇野心,将来被反噬。
最后,他总结道:“这亲事不仅关乎主上终身,更关乎天下,还请主上莫要心急,再容些时日,微臣等定能让主上抱得美人归,并统一天下。”
王壑听后沉默不语。
东郭无名和周黑子顶着沉沉的压力,静候示下。
良久,王壑问:“周大人膝下几个儿女?”
周黑子一头雾水,不明白